47 陌上桑孤(1 / 2)

 嬷嬷是真惹一场大病了。

神情带一点细微的悲意,如意轻轻对丫鬟说道:“嬷嬷连饭菜都不用了吗?”

还冒着热气的精致菜色,清羹肉粥,软糕浓汤,引人食指大动,但却勾不起这位老妇人半点用餐兴趣,丫鬟委屈地应声:“嬷嬷只用了一点,就说没胃口了。”

换成烟重色厢房内,如意正静坐案几之前执笔描画,楼主柳怡宴往昔除了嗜酒如命,手边少不得一壶暖酒,还素爱侍弄丹青,雕鹤澄泥砚因为多次被使用,并以打蜡油保养,表面磨出了淡淡柔和光晕,两只临洲而立的白鹤栩栩如生,砚者研也,可研墨使之濡也,剪下描金边加有制墨者印章的墨块润入砚台,慢慢研磨出丝缎一般的质感,墨香四溢,笔而待。

三位贵篁在她身侧,看着她挽袖落下第一笔,姿态娴熟不见生硬干涩,竟一笔悠荡,执笔、运笔、点画和布局,润峭,全章贯气,笔下意态得楼主柳怡宴几分相似的神韵,就多少表露出有点惊讶的神情。

官妓艺人需习得的八大艺,如意都一一略有涉猎,至于其莫名而融会贯通的制钗辨宝的才能,楼里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楼主给如意开小灶又可以是如意无师自通……但她们只是没猜想想象出来,如意还擅舞文弄墨。

临摹一贴风骨丰丽之千字文,落款时候她侧颈沉吟,悄然动了眉,好像给难住了的样子,绻玉棠就笑道:“这表情要不得,我们柳妹妹的脸上可从未呈现这种表情,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认真聆听绻玉棠的教诲,如意颔首以对,“如意少见楼主作画弄文,不知几位师傅们可知晓,楼主所用的印章是……?”抑或能找到柳怡宴以前所作之品,她也可暗中依葫芦画瓢模出难辨真假的假印章。遗憾几位贵篁皆摇头,柳怡宴所作之画抑或是书法之作,皆是由本人画完就亲手焚烧一净,不留半点痕迹。“那既然楼主的作品并没有流传在外,几位师傅何要求如意精练书法?”

鱼牵机漠然说道:“怡宴早年也有将画作送赠与人。”

防范于未然,言至此已足。

官爷们也没她们想象中这样悠闲无为。日日逛花楼听曲看美人。早日在清晨地薄雾淡雪中。有人听到整肃齐声地脚步声。从红雀大街地街头流窜到街道尾。消在城门开启时候沉重地巨响。边境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连着常年驻守皇城内地皇家精锐之军也要整装动身。不知是否是错觉。皇城渐渐空荡起来。走在路上地行人若失魂地。全城散发烂颓废之气。更旺与往昔昨日。何嗟及。若山鬼暗啼风雨。

“亡国最好。”

楼里姑娘聊起来说害怕。这国事她们不懂。她们只怕一朝失去千叠楼里奢华安适地生活。跌落尘埃衣裙染污。

如意假扮楼主大人。在众位丫鬟簇拥之下轻移莲步经过。就幽幽地说一句。手中地金扇开合若有莲花灿华。遽然一笑。倚栏回顾。就吓得人心跳烈。

“千叠楼。谁喜欢便要去。”嘴角含笑。身姿慵懒。给人以强大没顶地压力。一直困惑于楼主柳怡宴言行之中无意展露地慑人气势。直到许久以后。很多人才晓得。那是所谓地皇室血统。不可欺地赫凛然。

……楼楼楼主大人?!

慢慢悠悠懒懒散散,熟悉无比地声音和那说话间的神韵,那些官妓们大大地吃一惊,定眼看着人神思飘摇不定,半晌都忘记呼气,憋得脸通红之后,才忆起来,她们敬爱的楼主大人早失踪许久,现在是三位贵篁逼鸭子上架,让如意丫头在假扮楼主柳怡宴呢!“如,如意?”她们愕然问道,好一阵不敢确定。

刚才如意说话地样子,一颦一笑的确十足像了那个任性孤傲的佳人。

有人在寂静中拍起手,三位贵篁站出来,最苛刻的鱼牵机也点头了。“地确像是怡宴会说的话,看来我们之中,如意你最了解她,下来小心应付那些官员,应当没有大问题。”

“怎么说是我们柳妹妹会说的话,就不会是如意丫头自己也是这样想着么?”绻玉棠看着如意那身打扮,从中看出某个痛恨了半辈子的人的影子,更是眼前闪过森然精光,笑着打趣,讥讽的话语就顺出口了。“明日起我们几个就没空照看你了,我地便宜徒儿,你既然接得下这难题,就需好好办妥,没事少踏出厢房免得惹出风波,我好忘记说了,明年春初日暖花开之时,那花魁之争,我们还要好好详谈一番,重新决定人选。”

呼一下撑开全把金扇轻掩眼下,如意笑笑,一寸秋波,存千斛明珠。

见此景脑海刹那间浮现某人身影,绻玉棠心中微微一恼,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又道。

“丫头,你还装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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