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无论是谁剩下来你都是有利的。”
巴瑞特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对我这以句仅仅干笑了一声。他这席话自然是一种在我与辛巴之间两不得罪的中立投注。辛巴虽然能够替他做很多以他的身份无法做到的事、给他带来很大的社会利益同时还是军事上的头号好手。然而那个饿狼一般的家伙委实太难控制巴瑞特应该也一直在等待可以取代他的人出现。区区不才似乎已经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第一适格者。现在回想起来巴瑞特和巴斯克桂对我态度的前后对比何其明显!还是那句话:其实他们并没有改变变的是我。我已经成为了有资格进入他们的圈子、值得使总督大人头痛心烦的人了。
然而我心里很清楚:虽然最近屡屡到辛巴那里砸场可那是我的个人行为不等于我的势力就已经飞升到了可以随意践踏辛巴那伙人的地步。我现在的影响范围仅仅达到第二步兵营里巴斯克冰所带的一部分人而第一步兵营里的同乡子弟虽然感情上倾向我实际行动上向我靠拢恐怕短时间内还不可想象。真的拉出人来对砍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辛巴带着几百手下追砍小弟死绝、身中千刀、万里裸奔的我和巴斯克冰。巴瑞特的这些话也等于是一次警告警告我不要在势力未稳前妄动惹火了辛巴造成什么合乎民间私法的报复行为——他也不会管的。
接下来都比较顺利。有黑炭头坐镇哪怕是提都斯来抓赌我也不怕。老乡会开得非常热闹而第二步兵营那些老兵油子说起当时在阿尔法砍杀龙骨兵的情状更把我和巴斯克冰吹到了天上听得那些没上战场的小同乡和学弟妹们崇拜不已。网吧文化、英雄传说的影响已经慢慢见效我看成立一个帮派大概都不成问题。我的学弟妹的表现让我吃惊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校霸会受到这样的欢迎。这大概与此地的地理条件、军事形势都有关吧。作为主星的防线最怕的就是出现高位者无能服众、号令不一、束手无策的情况(费里亚第一次突袭中我的表现正是那样)。强力的巴瑞特和走偏门的我受欢迎在这里是可以理解的。
搞了一天老乡会饭没怎么吃好烟酒打牌可真是伤筋动骨n败俱伤的交际活动。我骨头都累酥了召唤陈琪来给我按她也呻吟说没力气居然拒绝服务。我俩边呻吟边随口讨论了几句由谁去作报告的事迅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早上醒来时都头疼不已。这时现陈琪虽然躺得笔直双眼却保持着睁得大大的状态一直盯着天花板而且五分钟都不眨一下。我疑神疑鬼以为她被张飞附身便同时伸手去摸她心跳和在她眼睛上方晃。她给我顺手摸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急忙闭上眼休息眼睛说:“烦死了我在想事情。”
她既然这么认真地对待此事那我也严肃一点好了。我穿好衣服下床搬个椅子坐在她面前说:“想着该让谁去报告是吧?本来不应该有这么多顾虑这个选择应该很好决定才对。哦你的未婚夫还在主星上担心这个是不是?”
陈琪没有否认语气平淡得就象在说别人的事:“是我同学高中一直到大学的同学。”说着说着她又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那件事被配到这里之前我们已经开始谈及婚嫁了。说起感情毕竟那么多年……我想要比对你还多些。”
“嗯哼。”我出鼻音警告她。
“你又来了只是说感情又没说爱情。你这人怎么那么过敏啊!”陈琪不满意地埋怨了两句接着说:“我要是回去说不定就留在那里不回来了。你心里清楚得很只要回了主星找借口想办法留下不走绝非不可能起码比留在这里毫无办法的可能性要大多了。宇宙航行哪来那么多危险?巴瑞特说得好听……不是说他说的那些是骗人的有那种可能。但他肯定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不让我们一起走的。”
“我们一起走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最多是能一起回主星而已。”我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问:“你的意思是:你回去后多半会去找老情人旧情复不可收拾于是一去不回?”
“我觉得那样很对不起你所以……”陈琪支支吾吾地说:“也许我能不去找他。但如果他找过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对他说出拒绝的话。”说完这些她好像很泄气完全瘫在了床上。
“这样啊。你……那个……你~~~怎么说……爱他吗?”我的话也支吾起来不知为什么问了她这种私人问题。
陈琪边看着我边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想……应该……是……吧。”语气躲闪好像怕我听到了不高兴。
“那你回去吧。既然你回去那么有意义可以成就一段被割断的爱情可以让被大棒打开的鸳鸯重聚。”我伸了个拦腰平静得面无表情地说:“咱俩的伟大友谊就这么算了也不合适。记住小孩生下来我可要当干爹。如果你男人同意的话。”
陈琪象见了耶稣一样看着我说:“你太酷了。”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夸我但也再不想多说些什么从床头柜上拿了小墨镜戴上独自出了门。一路闲游无事逡巡至咖啡馆处。周倩见我进门冲我笑了一下说:“黑咖啡是吗?就来。”
她这几个月来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了现在已经基本跟正常的熟人差不多说不定还有些崇拜我这隐形的川帮老大可见混黑社会也不是全无前途。我坐在窗边戴着墨镜四处搜寻女人大腿。没过多久几个客人离去咖啡馆里已经只剩我一个主顾。我没喝咖啡只是漫无目的的东张西望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周倩见我磨皮蹭养的甚不安分便问道:“学长有事心烦吗?”
“啊有一点。”我正想找个人说话解闷便问她:“如果我回了主星而且一去不回你们会不会因少了我这个人感到不适?或者更快活些?”
周倩大概没想到我问这样的问题。她回身又洗了一阵盘子头也不回地回答:“肯定会觉得孤单啊。学长在这里可是个明星人物一样的存在大家经常聊着你的事迹时间就那么过去了。如果没有你肯定会很无聊吧。而且因为学长你的关系现在都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四川一带来的人了如果学长走了情况可就不妙了。”
“是啊为了你们我也不能走我开玩笑的。”我叹了一句双手抱到脑后喃喃道:“随她去吧又不是再找不到马子。女人而已嘛。”
话虽这样说而且之前还跟陈琪订过n种条约m种口头约定……但想着她就要从我身边离开离开这天杀的小行星回主星去结婚生子还是很不爽。我将这种不爽归结为普遍在人类中存在的不患贫而患不均的历史劣根性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和揭露教育。然而这种觉悟低下的不爽还是挥之不去我干脆跑到靶场去打枪泄。穷极无聊之际我找来一箱子弹摆在旁边用手枪打二十五米胸环一下午打了三千多子弹把管靶场的妹妹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还枪时她不住问我是否战斗英雄都是这么练出来的。我毫不留情地告诉她:这样只能练出肩周炎。
出门时天色已晚。我正好在路上遇到寒寒她很热情地招呼我:“大黄跟我回去吃伙食吧。你昨天那招待热闹是热闹却不见得有我们自己弄的好吃。静亲手作的鱼片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其实陈琪的手艺相当不错应该远胜于她们这些来了这里才开始正式自力更生的女人。但我此时不想见她。我对自己的解释是很高尚的:怕影响她作出事关终身幸福的不理智抉择其实我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想那么多才有病。
到情报局几个女人那里吃了闲饭她们赖着让我洗碗还不肯放我走要我陪她们——打扑克。这些女人打起牌来又慢又闹又耍赖皮我从来不想跟她们打。可她们坚持不已还以白灵为核心一个个作戏向我挑衅。我没了主意只得把钱包摸出来往塌塌米上一拍:“来真的好了打太空麻将吧八十块封顶!”
一说真正赌钱女人们都安静了。她们面面相觑肯定是不愿意输钱。寒寒最先找了借口:“我还有公事要办。”急忙溜掉了。我扯直了嗓门喊:“洋子来赌钱!”
洋子当真加入了那几个也老大不情愿地参与了赌博。没找到麻将便赌二十一点。这些女人虽然参赌时唧唧歪歪赌了两把后却兴致勃玩命地往最大的压。我钱包里反正只有这个月的工资输了也不打紧懒得作弊。可是手气如同那天干巴斯克冰一样牛逼无比没到两个小时她们几乎都给我洗光了身上的子弹。我面前军票堆积如山赌得红光满面得意洋洋地叫嚣道:“没钱也行。赌债肉偿脱衣服抵债!”
“去死吧!”三个女人一起骂了回来。我见连不会说汉语的松田静都跟着她俩一起骂出这句来吃了一惊不由气势顿挫。
此时如有小淫贼搭档多半能激得她们脱衣服。然而我单独面对集群的女人时一般拿不出足够的无耻劲一个人自然万万作不到了。我看她们输得如此凄惨搞不好明天到食堂打饭都成问题渐生恻隐之心故意摸爆了几个五龙赔些回去。谁知钱来得快去得更快等我想到还要保本时时运已如瀑布飞流直下烂到了费尽心力动用精神力出老千都弥补不回的地步。洋子一个人控制着牌我又换不了牌于是就一直输了下去。赌到凌晨四点过松田静赢得最多白灵和洋子也多少赢了些把我榨干了。我把钱包摸出来抠了半天抖出一个硬币来往塌塌米上一拍:“押一块。”
“怎么不押五毛了?输了这把还可以硬挺一把呀。”白灵调戏我道。
“输光了可要自觉脱啊。”洋子也来讥讽我。
“#¥……-)#”松田静兴奋地说着我听不懂的日本话。
可见女子与小人是同类项孔老夫子在远古就现这条真理了。我一边为他老人家的远见卓识心向往之一边摸牌……哈哈这次不错一开始连摸两条a非常不错。这回难道运转?继续摸下去居然一口气摸了四条a最后一张已经不需要摸了。我兴奋无比把牌一摆大呼道:“五龙!三倍三倍地giveme……不许耍赖!!!”
突然门被“咣”地一声踢开了。我们眨着红的眼睛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治安队制服的上尉带队冲了进来。糟糕这个人我不认识而且看起来还严肃得很。他让我们报了名字和阶级一看官阶都比自己小便理直气壮地把我们四个全都抓了起来丢进看守所。最让人气愤的是:他没收了我们一桌赌资还不开票多半要给他贪污。我当老板还问题不大那三个靠工资吃饭的女人抓着看守所的铁栏杆哭天喊地上演了半晚的《铁窗泪》&《窦娥冤》1ivesho弄得我天蒙蒙亮时才抓紧时间睡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