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点了点头说:“的确很危险就算无视大空洞外的台风圈其内部还应该有许多守护圣地的守护者。它们见到任何生物都会无差别攻击的。不过我相信自己能够成功。”
“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我霍地站起身来:“你地分析是有依据的不能随便推翻但是却是远远不完整的。为什么人类会侵略尼布楚他们后来又到了哪里。为什么除了深海圣兽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下了一个困扰费里亚皇族数百年的噩梦?”
“这些大概打破大空洞后就会明白黄大将军。”
我起初以为她说的是“韩大将军”但看到她狡猾地眼神后顿时脖子后冷汗直冒忽然间手脚一软倒在地上——我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普通女子吓倒?只得很不甘心地问:“你说什么?”
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黄二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图书馆员。但同时也兼职分析些情报你怎能侥幸到认为我连大将军在人类军中代表什么地位都搞不清楚?起初的确没认出你来但看到你自称大将军后又凭空胡说八道狡辩的模样还能不知道你是谁?什么太将军大元帅也编得出来你还是象往日一样坏呀!”
我怒喝道:“你在酒里下了什么?我就算伤势未好也不该象现在这样毫无力气!”
“只不过一点费里亚的密药而已基本上比你重十倍的大龙骨兵也能很快放倒吧不过只是手脚酥软神智还能是清醒的我要地就是这个效果。”洋子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短短的如铁棒的东西拿到我眼前。说:“看看这是什么?”
那铁棒只有十公分左右长通体漆黑上面写着两个篆字。篆字这东西属于古汉字我虽然学通百家相当渊博。可惜除了电脑和射击都十分不深。认不得这俩字。正在努力辨识洋子忽然在棒上按了一下。霍地弹出了一截刀刃原来是一支弹簧刀。
我努力捏造出了一个笑话:“好像是把好刀你要削苹果给我吃么?”
洋子悠然说:“这把刀是我在皇家图书馆现的这两个字是古汉字七夜看来它是除了圣兽之外的第二件人类存在的证据。当时我还以为是其他背叛者留下的现代之物来到圣兽上用检测仪查了一下竟然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了还锋利得很真是一把宝刀。”
看着刀刃贴到了脖子上我只得苦笑道:“想杀了我泄私愤还是为费里亚报仇?”
“我不知道实际上我很迷茫。”洋子眼神迷茫地盯着刀刃说:“知道是你后我就开始筹划怎样让你知道一切然后让你最心不甘情不愿地死掉。但真到可以实施这一步时我现在忽然现自己没有充足的应该杀掉你的理由。我为什么非要杀掉你不可呢?当年的事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其实如果再明智一点应该能感受到那时地你也很混乱根本不是真正喜欢我才对。我俩本来就不会有结局的那个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浅野也没有好下场呀。对于那件事我在这世上已找不到任何应该去报复的人了。”
“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起你。”我诚心诚意地说:“不过我可不认为你现在地选择是明智地。排开我们个人恩怨地因素不谈为费里亚奉献一切就是对地吗?”
洋子摇头说:“我是一个异类。在人类中始终无法与别人好好相处打打闹闹还罢了除了你之外甚至找不到一个值得真心付出结交的人那是非常可悲的。但我在费里亚这里要过得好得多它们对我都很好。所以我想必须得有一个信仰的话我就为维护费里亚而奋斗吧。不为权不为利。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白白来这世上一遭。”
“说谎!”我断喝了一声又柔声说:“其实还是很寂寞的吧是我对不住你。”
洋子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她忽然抽答答地抽泣了起来逐渐靠在我肩上。然后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哭泣了起来。我此时丝毫不能使力只得由她当作玩具布偶使唤。洋子却越哭越是伤心断断续续地叫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温柔的话?早十年说不可以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十年来我一直盼着能再见到你呀可连人类也见不着几个。其中还又被人骗过。甚至强*奸过我只能咬紧牙装作什么都没生免得被费里亚人笑话更会没有容身之地。那时候我想要是死了多好要是根本就没来过这世上多好!”
我渐渐也被她地情绪感染眼眶开始湿润了。心中百感交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于是我就离群索居一个人与费里亚人在一起不再与人类接触。我本来以为可以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下去的可你又带着军队打过来了把一切都破坏了你是我命里的魔星吗?”
洋子不住地哭喊着、捶打着我的胸膛。力量用得颇重泄的许多事本与我本人也没太大关系。只是这时代之故而已。但这一切的起源的确是因我而起我只能满含歉意地全部承受。过了好一会洋子泄得差不多了忽然将火热地嘴唇贴了上来。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见到她的眼中充满软弱和哀伤。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抚慰一下因你寂寞了十年的人也不行吗?”
我心中长叹一息。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我无法抵抗何况本来并不讨厌洋子。对她倒充满了歉意。大概陈琪和静唯会原谅我的吧我这么想。
中了费里亚的密药之毒全身无力不过漏*点冲动倒是没受到影响。察觉到我同意了之后洋子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坐到了我地身上其放纵激烈的程度令我吃惊。过了许久她终于精疲力竭地趴在我胸口停了下来。我长叹一息说:“要是当年就是这样也许我们会过得好一些。”
洋子迟疑了一下说:“谁知道呢毕竟你爱的不是我。”
又过了一会她又说:“当时始终感到很羞耻相当难受的感觉。过了很久才现并不是因为秀树的缘故而是害怕表现得太主动被你认为是个轻贱的女子。”
我叹道:“怎么会。”
洋子摇了摇头说:“那不怪你。我其实性子很古怪就连自己都经常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待知道地时候往往已经迟了。大概这就是命运。”
这句话说完后我俩忽然相对无言又都睡不着只是这样痴痴地对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洋子忽然坐起身来穿好了衣裳勉强笑了一下说:“好像好得多了谢谢你。”
“你不必勉强自己做一个坚强的女性这世上少一个女强人不会坏到哪里去的。”我依然努力地劝说道:“还是回到我们中间来吧。”
洋子摇了摇头问:“当年雷隆多干部团的人现在也不剩几个了吧。”
“嗯不过大胖时不时还挂念着你。”
“你不必再劝我了。我的决心早已定下适才只是一时糊涂女人根性里的软弱作了而已。”洋子蹲了下来帮我一颗颗系好了扣子:“不过还是有一点点改变我不再莫名其妙地恨你了。能与你再相见真好许多十年来都没想通的事情想通了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费里亚的解放事业中去。”
“还是非要去那鬼地方?要珍惜自己啊!”
“放心不会让你去的。我会把你送出去。”洋子微微一笑:“刚才想通了。我是因为你而选择这条路的就由你来作结束时地旁观者吧。如果这不是结束而是我成功的起始你是第一个见证者。就算失败了你也会始终记得我是吗?”
“不要那么固执!”我怒喝道:“而且生那种事后说这些话倒好像我黄二用**换了一条命似的你可知道那是对我何等的侮辱!”
洋子宛然一笑说:“就当是我在美色诱惑下动心了吧。看在过去地缘分上就让我侮辱你一回好了。我是认真地答应我一定要永远记得我。”
她的眼神地确认真而坚定我明白再不能劝说她什么了只得点头说:“我答应你。”
洋子叫来了两个费里亚宇航士把浑身无力的我抬上了一个大蝴蝶的座舱内。检查无误之后抬到了一个巨大的水下弹射装置上。在弹射之前我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洋子满脸浮现着幸福的微笑在向我招手。但我知道此时她绝非表面上那样坚强她的内心一定在流泪吧。可惜世上许多事展到一定程度就不可挽回许多人走到某一步就无法回头我和洋子大概都是这样的人。
那是我见洋子的最后一面。
在海上漂流了大约十天我终于在几乎饿毙时被一艘奥维马斯军的护卫舰现。眼看漆着奥维马斯军徽的护卫舰乘风破浪着向我驶来我只能苦笑。他们打开舱门后我更做好了被他们当场击毙的准备。然而那些士兵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却似乎捡到了金元宝胡乱叫嚷道:
“这下达了虽然没赶上赤脊山空战却得了如此硕大无朋的一个晋见之礼……”
过了两分钟这艘护卫舰的舰长匆匆跑来见我一见面就向我敬礼并交出了指挥刀叫道:“卑职陈举属奥维马斯幕府索罗斯分舰队……”
我劈头便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陈举回答:“十二月二十五日我们大概今晚就能抵达甘德尔港可以在那里欢度圣诞节了。”
我心一沉问:“甘德尔港也被你们占领了?”
“不那是贵府西部方面军的驻地。”陈举苦笑了一下:“我们是去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