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醉诧异的注视下,此女子倒也丝毫不紊乱,只是娴熟地为他斟了一杯酒,淡淡地展开颜上的一抹笑靥,“公子请…”
见她如此淡定,想必也没有恶意,如是特地打听了我的话,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到自己的地盘了,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笑意之后,也安心饮了她斟上的清酿。
“陶公子果然与众不同,此刻要是换成其他人,多半还是会有些疑心惊慌的吧!”
“既然姑娘已经知道在下这么多事,如有心不轨,陶某就算惊就算慌,也无济于事不是?”
放下手中杯,对上对方含笑恭维的视线,直剌剌的看着她明亮的双眼,丝毫不避讳,他看着她眼底的清澈,笑了。(嗯…儿子不错,依旧秉持着看人看心灵之窗的原则)
对方也不含蓄,直接端起一杯酒,“小女子今日冒昧了,先敬公子一杯以示赔罪!”
陶醉欲抬手制止,毕竟要让姑娘家向自己敬酒,还是有些不礼貌,却在对方抢先一仰而尽之后,抽回手作罢。
“姑娘果然乃性情中人,不知今日特找在下所谓何事?”
“叫我柳曼就好了,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公子与马子才相识的时候,我与公子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公子可能没有注意到我。”
“哦?”陶醉抬起头,此刻他也真的感到诧异了,竟然还是在与子才相识那日,就见过她了?
柳曼噗哧一笑,伸出双手轻拍了两下,随后便有侍女替她送上一把古筝,她看到陶醉依旧迷茫的样子,微微低首,指尖轻扫琴面,随即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曲调了,慢慢地,陶醉也将她和那日在楼下台上弹《葬心》的女子重合了。
“原来是你。”一曲作罢,陶醉抢先开口,“那日距离隔得太远,所以没有注意到弹出此曲的女子,只记得是一抹很清雅的竹叶绿在台上尽显风姿。”
柳曼倒也不介意对方没把自己注意到的事,只是微微一笑,“我一介风花场所抛头露面的女子,何足挂齿。其实,若那日你不是于马子才一起,我也很难注意到陶公子你,毕竟,每日来逍遥楼的人,太多了。”
短短几句交谈中,她便提了两次马子才,陶醉大概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了,“既然姑娘是逍遥楼的台柱,又知道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事,还是直接告知在下,你找我的目的吧!”
“好,公子既然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陶公子想必是知道他去哪里了吧!”
果然…陶醉在心中明了,面上却也不表现出来,在没有摸清她找马子才的目的之前,他断然不会表现的太明显。
“柳姑娘何出此言呢?”“因为他把这座逍遥楼交给你,你就必定是知情人。”
柳曼似乎有些着急,看着陶醉装傻的神情,她不由得打从心底里犯愁,“陶公子,我并没有恶意,他忽然离开,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如果他希望别人能找到他,自然会告知对方的,问题就在于,我也不知道。”
“什么?”柳曼此刻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双眼顿时失去了色彩,“他连你都没有告诉么?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见她如此在乎马子才的去向,陶醉也看出些端倪,又一个情深意重的女子,只可惜…“他没有说,实不相瞒,他此次是出去找一个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人,所以…在没有找到之前,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毕竟,这里他要找的人不在。”
柳曼黯然的神色瞬间又闪亮了起来,张大了眼睛,显然很激动,“他是去找人?”
陶醉额首,“他要找谁?”陶醉摇头,不肯相告只是淡淡一笑,她随即也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自信满满地说:“我量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也不可能在崂山以外的地方,找到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