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没上气的奔到圣恩楼二楼的时候,习惯使然的喊了一声:“报到。”一屋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一屋的人。教室里空着五个座位,昨晚那三个厮都不在,那个向子武也按叶志远说的不会来的,最后一个空位就是陆云中的了。我看着大家如此整齐的注目礼,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我看到那个人的目光,瞬间全身的重量被抽走了,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天问,哈哈。
“夫子对不起,我家少爷得了重伤风不能来上学所以让小的代他来请假。”
拿着一根长长教鞭的刘老夫子瞟了我一眼,淡淡道:“嗯,知道了。”
“那个少爷还交代让小的帮忙记下夫子的每句孜孜教诲回去转告,所以,所以……”
刘老夫子捋了一下胡子,仍是淡淡道:“动作快点。”
昨天没有拿回的陆云中的书包被扔在角落里,上面还有很明显的三五个脚印。我捡起它,然后坐到陆云中座位旁的供书童坐的凳上。
刘老夫子一手挥着教鞭,一手玩弄着自己的胡子,道:“我们继续,天问——”
我坐在最后,一双红心眼的看着我心目中的王子悠悠站起身。一个最最普通的起身都带有万丈光芒,这天下哪有哪个人可以长得像我的天问一样像个传奇,像个神话,像个发光体,他绝对是所有少女的终极梦想。我一看,古代的教育制度就是好啊,整个班没有一个女生,没有讨厌的尖叫声,所有的帅哥都只给我一个人看。不,这教室里所有帅哥加在一起的光芒也抵不过我的天问的一个简单起身。
我的耳膜轰声作响,我心脏被捏紧了,因为我看到我的天问一手拿着毫笔,一手拿着一张纸优雅的念着:“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小杜对不起了,将你的诗砍头去尾了。谁让您老杜牧是宰相之孙,我的天问也是宰相之子哦。)哇,声音是多么的低沉而磁性,样子是多么的迷人,简直媲美光芒万丈的太阳。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微笑,他的俊美,他的温柔,他的……哦!天呐!
“哦,天呐!”还死死沉迷在史天问魅力中的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夫子正站在的旁边,而且已经看了我至少三秒了,见我根本没有看他,直接就给我来了一鞭。我冤枉啊,看帅哥人人有责。
“你家少爷的诗作呢?我说过没做好今儿不用来的。”一直都神情淡淡的夫子这会儿居然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的。
“诗……诗作?”容我想想,诗作?是啊,昨天放学的时候夫子说过的作一首嵌入日、雨、水的诗。可是昨晚我去喝酒了,陆云中被打了,谁有那闲工夫吟诗作对。
“难道没作?”
“作,作了……肯定,呵呵,肯定作了啊!”
“念一下。”夫子回转身,准备听。
“那个,夫子,忘了带了。”
“什么?”夫子一听可不答应了,“回去拿!”
“回去拿?”等我一来一回太阳都下山了,更何况回去也没的拿。“夫子,我记下了,背一下可以吗?”
“唔。”
刘老夫子答应了,可是我却犯愁了。诗?日、雨、水?酒诗行不行?努力啊,在老妈的巴掌下我可是熟背唐诗三百首的。突然我看到了史天问略略往我这边飘过的目光,脑中一阵抽痛,不行不行,不能在他面前出丑了。努力,努力,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不行不行,只有一个日字,不合乎标准。雨?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不是夜是要日,对了,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有水,有雨,可是日呢?我快速的在脑袋里将所熟习的几首诗飞掠筛选着,但是没有合乎标准的。自己作一首?不敢冒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