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扑嗵嗵乱跳着,脸颊微红,麦盈盈连忙舀了勺鹅汤,拌在饭里,随后送入口中,轻轻的嚼着。
一时间,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却是谁也没有再说话。
又过一会儿,真正到了饭点,这间不大不小的馆子里,人声渐渐嘈杂起来。
这次,却是李牧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来这里吃饭?”
“这儿的大鹅炖得很香啊。”
“没什么感觉。”
“呃……或许,是我小时候第一次下馆子,就是我们全家,都来了这里的缘故吧,我感觉……”
“原来是情怀,我明白,不用再往下说了。”
刚想感慨两句,却被李牧打断,麦盈盈不禁直翻白眼:“你这人,说话简直能噎死人。”
“真那样的话,倒是能省不少事。”
李牧一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所以他吃东西的速度很快。
吃完后,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点着便狠狠的吸了一口。
“呼……”
于饭后,淡蓝色烟雾自口中喷吐出来,有一种难得的畅快。
与素质无关,而是这间饭馆里,根本就不禁烟,随处可见有人在那吞云吐雾。
静待十分钟左右,麦盈盈也总算进食完毕。
结过账,二人便走出了饭馆大门。
然而,恰恰也就在这一刻,李牧的眉头,却倏然皱起。
十年生死搏杀,对于危险,他有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本能直觉。
刚要随手扔掉的烟蒂,被他扣在了指间。
当左右各有两名穿着便装的男人,不动声色朝他和麦盈盈走来的时候,李牧屈指一弹,滚烫烟头,正中左手边一名青年的右眼。
“啊!”
没有丝毫犹豫,李牧整个人便好似猎豹般窜了出去,一式凶狠侧踹,便正中左侧另一名青年心窝。
将对方踹得几乎打横腾空那一瞬,借着那股反作用力,并指如刀,戳中那名被烟斗烫了眼睛的青年脖子,将对方戳倒同时,脚尖点地,李牧迎着右手边那两名青年便飞扑而去。
相比于等出事以后再处理,他更喜欢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至于打错了,那只能怪对方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右侧第一名青年,反应明显不慢,眼见李牧飞身扑来,下意识便朝身侧退开半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李牧的动作,比他要快了太多。
人在半空,腰肢发力,陡然两腿探出,猛的旋身一绞。
被李牧的剪了个正着,受巨大惯性冲击,此人被剪翻在地的同时,便已是捂着脖子口吐白沫,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但是,偏偏也就在他立足未稳的这一秒,最后那名头戴遮阳帽的青年倏然揉身上前,手臂扬起,便泼出一道宛如水银泻地般的耀眼刀光。
上步七星,风扫梅花!
八卦单刀!
出手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正是李牧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一瞬空档。
明明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西瓜刀,但在此人手中用来,却恍如世间罕有的凶器,可追魂夺魄!
是个高手!
只不过,却也是个悲催的高手。
因为,他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在李牧面前,用八卦的东西。
步似蹚泥,臂如拧绳,叶里藏花,推窗望月!
同为八卦,势虽不同,但法理相通。
只是一眼,这名青年的刀路,便已被李牧悉数洞穿。
不退反进,行走如龙,手掌紧贴那把与自己迅速拉近距离的西瓜刀,及至中段,猝然反手、拧身,一记肩撞,撞在对方肘部,霎时夺刀在手。
动作快到极致,鹰飞兔走,只在刹那之间,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刀已经不在自己手里,那把西瓜刀,却是已经被李牧握在手中,背身一挥。
惜才?
不存在的!
对于敌人,李牧向来只奉行一个原则——斩草锄根!
只可惜,这里是自己的祖国,今时又不同往日,终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
“刀,可不是像你那么用的!”
于那青年背部划出一条尺余长的伤口后,李牧步步紧逼,向这名青年展示,什么叫做——漫天花雨。
长长的片刀挥出,快到看不清半点运动轨迹,明明只觉得好像疼了一下,但回过神儿来,身上却已然多出数条长长的血口子。
“给我倒!”
一只手掌,犹豫毒蛇般探出,扣住青年双眼,倏然下压——八卦掌,金丝抹眉。
不倒,那就得瞎!
青年倒地瞬间,原本属于他的那把西瓜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吧,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