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央月宫。
江怀赋恢复了几日,身子的状况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毕竟王宫里的东西供应不缺,气温也适中,最适合养病。
沈佳黛一直伺候在江怀赋的身旁,与其说来伺候,还不如说是来监视。
毕竟沈王后出入不便,江怀赋也不怎么同她说话,只能派人来盯着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
“这几日你为了我母后日夜操劳,真的是不辞辛苦啊。”
沈佳黛对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也不会放在心上。
“表哥,照顾你是我应尽的本分,和姑母没有关系。”
江怀赋冷笑一声,“是吗?你不是每日都要去一趟赖音宫,汇报本王的情况吗?”
“表哥,你什么时候才能理解姑母的用心良苦,她只是不希望你受伤罢了.....”
江怀赋的态度非常冷淡,似乎并不为之动容,反而还很厌恶这样的话,“她不想看到我受伤,只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失去最后一个儿子吧,这跟是否心疼我没有关系,如果大哥在的话,我现在死在什么地方,她也不会担心。”
话音刚落,殿外却传来一道冰冷的女人声音。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沈王后拉着脸,十分不快地走进了江怀赋所休息的内殿。
沈佳黛瞧见她,立刻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
“姑母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殿下没有休息好,所以心情有点.....”
“你不必替他开脱。”
沈佳黛听到了训斥,直接闭了嘴不再说话。
江怀赋本就没有要见她的意思,更没有心思聆听她的教导,所以直接转过了身去,面朝床壁,闭目养神。
沈王后满脸的无奈,见愤怒根本解决不了办法,只得软下身段,温柔地劝道:“赋儿,你就不要再去管那个女人的事情了,她是中原人,即便不是钦犯,你们两个也是身处天南海北,根本不可能得。”
“母后还是多多保重身体,少操心为妙。”江怀赋冷冷回道。
哪知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沈王后的耐心,她站起身,满腔怒火地吼道:“江怀赋,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本宫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外边的一个野女人是不是!”
沈佳黛一听这话,脸色都白了,她从未见过沈王后如此出言无状,连‘野女人’这样的词都说的出来。
“姑母,你说什么呢......表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待在王宫里,什么地方也没有去吗?你这样说他,未免有点太重了!”
“本宫真是忍无可忍了,这么些年,为了青梧那个野丫头,他处处给本宫脸色瞧,如今又为了一个中原的贱蹄子,三番两次的忤逆本宫,好,你若是再敢去找她,那就永远都不要再回到这王宫里来,本宫就当没有儿子,全死了!”
江怀赋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眸子中像是镀了一层冰霜一般,毫无感情可言。
“那就如母后所愿吧。”说罢,江怀赋便从床上跳了下来,随意披上了一件外衣便要朝外走去。
然而,临近门口处,又折身而返:“母后,您心中应该有数,这么多年,到底是您把儿子放在心上疼,还是只把这当做你失去大哥的一种慰问......儿不孝,实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恐不能与您彼此心照不宣了,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