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向前一步,大喝道:“住手!”行路众人立马停下脚步,看了过来,本来几个恶仆欺压平民百姓,已是见怪不怪的事,谁也不想多看几眼图惹是非,看现在有人正义出手,那就有看头了。
几个恶仆回头一看,是个打扮不俗的公子哥,嘿嘿一笑:“公子可是要仗义出手,就你这身子骨,可挨不了爷爷几下拳头!”几个恶仆皆是轰然大笑,还转眼笑声便停下去。只见莫白右手抬起,轻轻抖了抖手腕,一记飞刀便贯穿了那自称爷爷的恶仆的项上人头,等整个人躺在地上的时候,面上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褪去,只是眼神里有着万分惊恐。
围观众人立即轰然散去,一杀人这事情可变了味儿,再都留此地万一被官府抓了去,长两张嘴也说不清。哪几个恶仆扑通一声,整整齐齐的跪在了莫白的面前,惊呼:“公子饶命!”
莫白看了看被打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徐凉生,一把托起,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几个恶仆面面相觑,连忙站起身来,随着围观众人跑开了。
大概过了几条街巷,被拽着腰带的徐凉生勉强喘了几口气,声音低迷,但还是说了一句:“多谢。”
“你这句谢谢可值不了几个钱。”莫白把徐凉生放下,打趣道。徐凉生也自知这句什么意思,只得默然,躺在地上,想把自己支撑起来,左手一按,猛的一股疼痛感,徐凉生这才想起自己这条左臂已然断了。
莫言也眼尖,一眼便看出徐凉生这条左臂断了,打在徐凉生的左臂上,一模才发现不是普通的骨折,一条骨头被人从中间给打折了,抬头看了眼徐凉生,发现徐凉生的眼神在右腿上飘忽着,又去按了按徐凉生的右腿,暗道:“幸好”这条右腿只是膝盖处错位,没什么大事。
“你这条左臂算是废了。”听到莫白的言语,徐凉生很平静,低声道:“废了就废了。”莫白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现在和徐凉生说什么也没用,哀莫大于心死,徐凉生现在说不定但求一死。
正说着,街巷那边传来兵马声,莫白知道是官兵来了,刚才把徐凉生放下,不少人都看到了,官兵再不来也只能说苏州治下无能。
官兵来到,将二人团团围住,莫白右手飞刀灵光乍现,将领头校尉的头骨穿了个通透,将徐凉生扔在了马上,冷声道:“带路!”围上来的官兵一看此人武艺高强,都不敢上前,也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去苏州府!”莫白又冷声说道,这些官兵可就听出味儿来了,一个领头伍长咬了咬牙,心想这扎手人物也不是自己这十几小兵能料理的,所幸待到苏州府衙,还能保全一条小命。
苏州刺史唐本溪此时正在宴请前苏州刺史孟青云,二人本没什么来往,可如今孟青云为当朝国丈,可得讨好了。
正寒暄着,便有一个仆役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惊到:“刺史大人!”唐本溪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仆役,骂道:“没个规矩!没看我在和国丈大人吃酒么?”这一声国丈大人可说到了孟青云心坎儿里,孟青云立时笑意更浓了。
“大人,有人夜闯府衙,此时就在官府门前!”孟青云听罢,笑呵呵的向唐本溪说道:“本溪,公务重要,还是赶紧去府衙看看,这会儿可不好闹出事端啊。”唐本溪暗骂一声倚老卖老,但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说道:“大人先在这儿吃口酒,在下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好不容易把这位国丈大人弄到家里,要是错过了这回机会,下次可能就没机会了。
“好说好说。”孟青云喝了一口小酒,大有今日不醉不归的模样。
唐本溪也是喜上眉梢,伸手一揖,与通报仆役离去。
路上,唐本溪问道:“到底何事?”
仆役说道:“有一男子当街杀人,救下了徐状元,没有逃跑,反而来到了府衙!”唐本溪一听,就知道此事不简单,连忙问道:“这男子穿衣打扮如何?”
仆役回应道:“看着像是富家子弟,光是腰间的玉佩就有七八个。”唐本溪听罢后,面色平静,看不出是悲是喜,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听说凉王世子就在苏州,那位公子可别是世子殿下。
深谙官场之道的唐本溪知道,这徐凉生就是得罪了当今圣上也是实打实的状元身份,这一事一旦宣扬出去就是一片哗然,凉王几年来不臣之心愈加明显,借题发挥之下朝廷也是有口难辨,若是再来个圣上横刀夺爱的戏曲出现,他这苏州刺史可就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