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的多了,红衣老者有些口干舌燥,拎起徐凉生房中的茶壶,直接将壶嘴含进口中,满满的喝上了一口。
“你就安下心来,莫小子那里我去说,明年七月,老老实实的到青城山给老夫拜师去。”放下茶壶,红衣老者说道。
徐凉生还能说啥,自己就问了一句,便宜师傅就有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这么一大推,实在是不敢再问下去了,只得作揖称是,对平遥子也是执的弟子礼。
“还没看出来,你这徒弟还是个书生。”看见徐凉生的揖礼,平遥子笑道。
“没听到我这徒弟先前自称小生?”
“我还以为你这徒弟与你一样,找个好名头,好做些徒有虚名的坑蒙拐骗之事!”
等送走了两个老头,徐凉生满头黑线的先要给自己倒一壶茶水,却突然想起来这茶壶先前被自己的便宜师傅对嘴喝过,顿时泛起一阵恶寒,高声喊道:“蔷薇姑娘!”
不一会儿,蔷薇便进了房中。
“麻烦姑娘把这茶壶换了。”徐凉生作揖道。
面对徐凉生的客气,蔷薇早已习惯了,也没有像刚开始那般还礼或是低笑,只是怔怔的问道:“公子,这是为何?”
“换一个吧,这茶壶……有些脏了。”徐凉生也不好直说,人后嘀咕师傅的是非有失君子之风。
嘟起了嘴,蔷薇把茶壶拿起,低声道:“公子你变了。”
一脸懵的徐凉生连忙问道:“小生哪里变了?”
蔷薇显得有些委屈,低声说道:“公子刚入郡主府中时,一身白衫很是老旧,一看也是贫苦人家,现在这才多久,三月而已,公子就已经有渐入奢靡之象了,这茶壶分明没有什么不妥,公子却执意要看,多半就是久看生厌了吧?”
瞠目结舌的徐凉生努了努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蔷薇不待徐凉生分说,拿着茶壶便出了门,独留下徐凉生一人在房中凌乱。
捏了捏鼻子,徐凉生也没有动气,虽说小侍女说的话有失偏颇,徐凉生如此做也是事出有因,但古人有言:从善如流,面对小侍女的一通教训,徐凉生自是引为训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但毕竟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徐凉生也得找个机会解释一番,要是让这姑娘给瞧不起了,日后少不了白眼苛词。
这侍女也是好运气,没服侍过人,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遇上的也正好是没有真把她当下人的徐凉生,这要是换成别家主人,这番话一出口恐怕就是一顿乱棍之后抛尸街头了!
蔷薇自己也是一阵后怕,刚刚出了门,后背的冷汗便接踵而来,心说自己怎么就说出了如此不敬的话,既然自己现在是徐凉生的侍女,那徐凉生便是自己的主子,哪有侍女训诫主子的?
蔷薇回过头来,看到徐凉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大定。
“公子是个好人,可别变坏了。”蔷薇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快步走出了院落。
得给公子换个好茶壶。
京城,皇宫。
即将早朝,一袭黑龙蟒袍的莫通山孤零零立于中门,四周大臣皆是避而远之,有的是畏惧这位异性王爷身后的万千铁骑,有的则是不屑一顾,唯有首辅大臣章让特立独行,一脸含笑的走到了莫通山身边,并肩而立,颇有同进同退的友党模样。
“呦呵,章大人就不怕那御史言官的弹劾?与我站在一起,八成要祸事临头啊。”莫通山假模假样的提醒到。
章让则是笑眯眯的说道:“哎,王爷多虑了,待会儿早朝,老夫可是准备了长长的一卷弹劾奏疏,那帮御史言官视我如朝中抵柱还差不多。”
莫通山面色不改,一脸笑呵呵的说道:“章大人快人快语,本王佩服,就不怕本王一拳把你撂翻在地,让你今日朝廷言语不得?”
章让也是一脸笑意的说道:“老夫怕你不成?”
正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
“早朝开议,众臣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