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风出了房间,直奔书房,看到父亲的书房意外亮着,他这才想起来父亲急招他回来的事还没说。
他脚步一转,敲响了房门。
安乐侯收好手中的画放进抽屉,这才沉下声冷冷的让人进来。
“父亲。”
“白辰找到了,圣上准备了接风宴。”
一句话简明扼要,干脆利落直奔主题,这是自己这个侯爷父亲与他相处的一贯作风。
说的好听就是不拖泥带水,说难听点儿就是没有人情味儿。
有时候秦沐风也搞不懂,一向待人真诚有礼的安乐侯,为何只独独对他这般冷淡无情。
那句因为他厌恶娘亲的话别人相信,他是不信的。
不!如果那日自己没有发现他藏在桌案下的秘密,他也是信的。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一边藏着娘亲的画像,又一边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呢?
这个问题,秦沐风想了十多年都没能想出一个头绪。
父亲还在看着他,他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应。
每次都是这样,这一次,他突然就不想配合了。
果然,下一秒,安乐侯蹙起了眉头。
“你,怎么不说话?”
秦沐风有些开心,没有表现出来:“父亲想让我说什么?”
“你……算了,晚宴定在戌时,你走吧。”
刚刚还有些自喜的人瞬间涌上一股无力感。
他好像不管怎样都打不破秦瀚身上对他树立起的那层外壳。
秦沐风心里堵着口气,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慕白在搞什么?白辰找到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告诉他。
秦沐风一气之下自己的书房都没回,直接飞檐走壁杀到了慕白的卧房。
时值深夜,慕白睡得正香,嘴角流下一道银丝。
在梦里跟明月楼花魁相谈甚欢的他,就这么被人一脚从花魁的榻上给踹下去了。
看到床头立着的黑影,慕白的一声儿“来人呐!有刺客!”硬生生被瞪了回去。
起身拍拍受惊过度的小心脏,他毫不吝啬的赏了好兄弟两个眼白。
“回来的还挺快。”就是扰人清梦不太好,老子以后要是不举都是你害的。
秦沐风忽略他杀人一般的眼神,四平八稳的在他的床上坐了下来。
“我离开这段日子,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吧?”
“我看上了明月楼的花魁算吗?”
秦沐风抓起身后的枕头就直接朝他那贱嗖嗖的脸上糊了过去。
慕白似早有预料,轻轻松松的躲掉了,他点亮了屋子里的油灯,这才看清秦沐风脸上那堪比“深闺怨妇”一般的表情。
他神色一怔,收起了一身的玩世不恭:“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不会是老太”
“不会!”
秦沐风恶狠狠的打断了不断扩大的脑回路。
“白辰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慕白见他是为这事儿来的,不由松了口气。
想到他跟白辰的关系,他不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