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秦沐风想自己确实是疯了,可那又能如何?
这场迟来的叛逆让他格外的执拗。
云兮被他理所当然浑不在意的回答噎个够呛。
特么的,她今天真的不应该不看黄历就出门,她当初怎么就想不开脑抽的答应了老太君的碰瓷。
现在惹上了这么个疯批执拗的玩仍想想就心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半年是不是有点儿太久了?
“半年太久了,我最多答应你三个月。”
“好。”
秦沐风原本也没指望她真的能同意,软禁不过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那么做。三个月比他心里预想的还要多,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他答应的太快,云兮却不由有些后悔了。
她是不是亏了?早知道他这么爽快,她刚刚就应该说两个月的。
云兮吃了两次亏,这次明显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
两个月后和离,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
“签字吧。”
秦沐风一哽,他想问自己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可信吗?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默默闭了嘴。
签字画押一气呵成。
云兮将字据收好,在他幽怨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好。
“东西还我。”
秦沐风看着她伸到自己身前的手,五指纤纤青葱如玉,眼底的眸色不由一深。
这只手很软,握在手里犹若无骨,这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赶在云兮不耐烦之前,他伸手入怀把针包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云兮动了动手指,示意他继续。
“为了我自己的安全,剩下的以后再还你。”
“……行吧。”倒也不必如此有自知之明。
“柳如烟那边你自己跟她说清楚,毕竟我刚刚告诉她我是来拿和离书的。”
她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刺眼,秦沐风心虚了一瞬没敢多说什么。
云兮见他吃瘪心情大好,憋了一肚子的火突然找到了出口。
“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等这三个月。且不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就算没有,也断不会和别人共侍一夫。”
秦沐风心神一震,所以……他没猜错,她真的很在意柳如烟的事儿。
他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没说出来,一切还得等秦一回来才能知晓。
第一次,秦沐风对秦一的办事效率无端生出了一丝不满。
他收紧了藏在桌子下的手,青筋暴起而不自知。
是夜,云兮尴尬的躺在床上,心里隐隐有些紧张。
她听着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暗骂自己矫情,没出息。
当初为了应付老太君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最开始来侯府那会儿她和秦沐风确实是个睡个的,她睡主室,他睡书房。后来有一次老太君从下人口中听到了一些风声,就时不时派人来打探。
秦沐风为免事情暴露,这才跟云兮商量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近一米五左右的床一分为二,中间放着多余的枕头充当三八线。
好在两个人都是极其自觉自律的人,睡相好不好且不论,没发生过界的事儿倒是真的。
“你睡了吗?”
左耳传来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云兮的心跳漏了一拍,没好气儿的回他:“睡了。”
她的心是得有多大?在明知道身旁人对自己图谋不轨时还能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