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一马当先,猛冲向韩国士兵营寨,背后蒙恬举着数支火把,那火苗被风撕扯飘拂如旗,如同火神一般冲入韩国士兵营寨。
夜色中,火光冲天,血腥满地,恐慌的情绪被无限的放大,小镇里面的两三千人马被逃进来的乱军一冲,也顿时乱成一团,被裹挟着晕头转向地随着大流奔逃。再加上军营内的大量猛火油也被意外点燃了,顿时火势更大了。一些士兵只要沾染上了一星半点的猛火油,顿时就变成了火人。
敌人崩溃的速度超出地蒙毅的意料之外,一场袭击战彻底演变成了乱七八糟的追逐战。
王贲猛冲在蒙毅前头,长长的秦剑寒光吞吐不定,每一次挥出,便是一蓬血光喷洒如雨,满身血红的他就象地狱恶鬼一般,显得凌厉无比,有的韩国士兵甚至被他吓得尿了裤子。
蒙毅落在王贲身后,连砍人的机会都没有,只有闻屁的份。他气得放声大骂:“王大婶,算你狠,有本事你别跟我抢这些小鱼小虾,你砍主将韩腾去啊!得瑟个屁啊!”
王贲却是充耳不闻,只顾猛砍。其他人,例如李信、章邯两人也不赖,一个人追着上百韩国士兵狂砍,暴喝如雷,有若杀神,听到蒙毅的怒骂,章邯还抽空掉头打趣他:“蒙毅,你就歇歇吧……今晚你已经够拉风的!”
第二天早上,秦军打扫战场,五百秦军伤亡不过五十人,但是砍杀韩军士兵近千人,韩军士兵大多自相砍杀践踏、踩死烧死数千人,其余的不足千人四散而逃。整个野牛镇被烧成了黑乎乎地坟场,当真是惨烈异常。
一比二十,空前的大胜。此刻满天红云,红日向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晶莹耀眼。这时,太阳惨白中带进一丝血般红的光波,放射出万道光芒。阳光穿过树丛,透过晨雾密密斜斜地洒满了大地。
五百骑兵押运这上千俘虏,踏上了归途。
“成也,猛火油;败也,猛火油。昨晚如果没有猛火油的猛烈火势,恐怕我们的火攻计策也不会这么成功!”蒙恬亲身经历昨晚的战斗,自然清楚敌军众多,如果没有猛火油的助攻,敌军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韩腾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没想到这次栽了个大跟头!我想他一定欲哭无泪!”蒙毅第一次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自然十分高兴。
惊闻秦军野牛镇大捷,卷城内韩军的士气低迷。
“哈哈……好小子,虎父无犬子。”麃公嬴威十分兴奋,神采飞扬地说道,“传本帅的命令,准备庆功的酒肉饭食,等破城之后,狂欢一天!”
“诺。”蒙武将军作为此次出征的副帅,自然更加欣慰,心想:蒙家后继有人了!
麃公嬴威连夜率领军队攻打卷城,首先依靠地道奇兵攻入城内,然后同时锐士不计伤亡地攻上了城头,两面夹击之下,最终在天亮前成功攻破了卷城。
卷城守将张忠不甘心城池失守,索性率领残军展开巷战。一时之间,卷城城内共有十多万人互相开始了厮杀和奔逃,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乱象。不计其数的百姓和民夫从城内逃出,散得漫山遍野都是;而不少韩军也冲出城来,厮杀蔓延到了城外,到处都是哭喊声,咒骂声,呼叫声,杀戮声,让卷城内外就象是地狱一般。
“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卷城守将张忠状若疯魔,不断激励残余的士兵,奋勇杀敌。
秦军为了迅速歼灭敌人,开始强拆民房,结果自然受到韩国平民百姓的敌视。一来二去,也有很多平民百姓手持菜刀、锄头、棍棒加入了反抗的阵营。
秦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攻城战的损失。
“传我将令,杀光一切青壮,不分兵民。”怒火冲冲的麃公嬴威索性大开杀戒。
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一声声哭泣声,哭喊声,一阵阵崩塌声……废墟中不知埋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死在废墟里,到处血流成河。还有生命希望的人也是缺胳膊少腿,身上血淋淋的让人看不下去。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正坐在废墟里,他的周围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身上也溅满了血。那男孩显然已被周围发生的一切下怕了,他一脸惊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灰尘,还张着大嘴哇哇啼哭,连脖子脸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这个可怜的孩子是在用他那拼命的哭声寻找自己的爹娘。
不过蒙毅没有想到,麃公嬴威居然下令将城内三万青壮全部斩杀,在卷城东门外筑成京观,以警告任何胆敢抵抗秦军的下场就是如此!
蒙毅听说后匆匆赶到卷城东门,此时东方第一线阳光升起,从东门城楼向外望去,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堆成小山的头颅,发散着阴森森的厉气;如此多的头颅堆积在一起,许多还睁着双死人眼,染着血的舌头伸长在外,就象一个个索命的冤魂厉鬼,这种让人怵目惊心的景象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真是骇人听闻,虎狼之师果然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