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真的很少见到江止这种表情,印象中的江止分明是被野兽撕烂了大半个肩膀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
虽说从前江止也宠她,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过是一点伤就心疼的不成样子。
两相对比下,虞昭更分明的知道自己在江止的心里究竟占多少的地位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替身,远远不及正主的十分之一。
是她虞昭总抱有可怜的幻想,以为江止对她的好,也是出自真心。
身上的凉意明显,虞昭从介子空间里拿出一套新的衣裳,慌乱的穿在身上。
此时的江止已经处理好了苏晚身上的伤,他的目光充满冰寒,直直的落在虞昭的身上。
在这目光中,虞昭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正在被审判的罪人。
她和江止对视着,那人的目光渐渐转为厌恶,他说:“虞昭,你这次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虞昭面不改色,收拢胸前的衣物,声音却有些颤抖:“我无论解释与否,你都不会相信的。”
江止的目光越发的冷了,他看着虞昭:“同门相残是大忌讳,既然你已经承认了,便去刑罚堂领一道裂魂鞭吧。”
闻言,虞昭骤然抬头,眼尾瞬间你就红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止,好半天之后,才哂笑一声:“好。”
她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模样十分狼狈。
刚走出门,她听苏晚说:“师尊,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啊?”
那人回她:“平日里,我尚且舍不得动你分毫,她既然敢动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虞昭的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加快了脚步。
可风一吹过,脸颊处凉的有些冷。
裂魂鞭啊……
江止不可能不知道裂魂鞭的可怕。
那鞭子抽在身上,伤的是灵魂。
听那些受过刑的人说,就像是灵台被人劈成了两半,浑身上下都是撕裂感。
灵魂之伤少说疼上月余,轻则境界动荡,重则……神志痴傻。
虞昭觉得有些想笑,她刚刚筑基就要领裂魂鞭,这筑基境还稳得住吗?
她苏晚就有那么重要?重要到除了苏晚,别人的命都是草芥?
虞昭攥紧了衣袖,心里一万个不想去。
可师命不可违。
纵使她虞昭百般不愿,如今也得受着。
虞昭来到刑罚堂上说明来意,掌管刑法的弟子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叹息了一声:“准备好了吗?”
虞昭没说话,跪在蒲团上,微抿唇瓣。
弟子举起长鞭,虞昭甚至已经听到了破风声,夹杂灵魂的哀嚎,使得她浑身战栗。
她真的怕疼,以前手上划破了一个口子都要娇滴滴的喊上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