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励精图治,你去养生?
随着朱瞻墉的声音突然在那大殿的门口响起,这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可在看到来人的身份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不明白这个时候,这三皇孙来做什么。
甚至是朱瞻墉的老爹朱高炽,也是在这个时候皱起了眉头。
然而,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朱瞻基在瞧见赶到大殿之上的朱瞻墉时,整个人却瞬间愣在了原地,回头看了看那龙台之上老爷子嘴角的浅笑,心中瞬间一沉。
操,玩现了。
怪不得今日的老爷子如此反常.....
敢情是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朱瞻墉这小子也绝不可能是正好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老爷子安排好的!
此时的朱瞻基感觉自己的脑门都黑了。
这忙活了半天,最终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自己之前在老爷子面前那演戏的模样,自己都感觉到尴尬。
不过此刻能够注意到朱瞻基神情变化的只有少数人,绝大多数的人此刻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朱瞻庸的身上。
伴随着朱瞻墉缓步而来,之前状告朱瞻基的刑部侍郎赵濉,当即便对着朱瞻墉说道:“长孙有违国法,是否该杀全由陛下做主,你身为皇孙,岂有忤逆皇上的道理!”
看着皇上朱棣有了斩杀那朱瞻基的心思,赵濉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泄露国策桉,他赵濉的亲兄弟被砍头。
此次抓捕贪腐官员,他家中的两位子嗣全部被抓。
对他而言,此次自家那两个孩子若是被杀,他在这世间便再无亲人。
而想要救那两个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推倒主导这一切的长孙朱瞻基,他一倒,此次抓捕贪腐之人便有了一线生机。
否则身为刑部侍郎的他,又怎么会愚蠢到被那纪纲利用。
可是,在听到此人的话后,朱瞻墉却并不生气,反而是冷笑着看向了那赵濉,说道:“长孙有违国法?赵大人,此事可尚未坐实呢.....”
说话间,朱瞻墉转头看向了那龙台之上的朱棣,拱手说道:“皇爷爷,孙儿有话要说!”
朱棣故作疑惑的沉着脸,对那下面的朱瞻墉说道:“说!”
闻言,朱瞻墉一点头,神色康慨的对着在场所有人说道:“诸位,我有一个疑问要问问诸位。”
“我大哥朱瞻基身为皇长孙,身负监国之责,他若用钱,何须贪污?”
“泄露国策桉,虽是我大哥下令抓捕,那抄家的事情也是他所派遣。但诸位朝中大才们就没有想过,若我大哥真的惦记那抄家之财物,他何需要贪污,又何须要自污清誉?”
“当今太子是我大哥的父亲,当今皇上是我大哥的爷爷。”
“其又是嫡长子身份,这天下什么东西是他求而不得的?”
“若要那些区区黄白之物,不过是内阁下道旨意的事情。”
听着朱瞻墉的话,在场的众多大臣们也从最开始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对啊....
长孙殿下乃是监国,他为何要贪污?
这天下的女子,他若想要,唾手可得。
这天下的权力,老爷子硬生生往他手中塞。
这天下的财富,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数目罢了。
如果说是历朝历代的皇孙皇子,那他们为了争取拉拢一些官员,想要银子用度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自家这位长孙殿下呢?
这天下有何人能威胁到他的皇位?
他又何须那些黄白之物。
一时间,这满朝的文武也渐渐回过味儿来。
他们都不是愚笨之人,
之所以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不过是因为刚刚在听到有人状告长孙殿下,并且还拿出了实证之后,被震住了。
半天没缓过神来。
可如今,在听到朱瞻墉的话后,众人这才醒悟过来。
眼看着这朝堂局势风向便要翻转,那赵濉当即说道:“无论你如何论辩,都改变不了长孙贪污的实证!”
“纵观史书,也不乏一些鬼迷心窍的皇孙,你就是再巧辩,贪污,就是贪污!”
当朱瞻墉再次被那赵濉所质问后,朱瞻墉缓缓来到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靠近。
直到,行至身前,朱瞻墉却突然挥动臂膀,一巴掌扇在了那赵濉的脸上。
那赵濉身子轻弱,在朱瞻墉这一巴掌下,瞬间便打翻在地。
瞧着那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赵濉,朱瞻墉这心里终于是痛快了.......
这积蓄了一晚上的憋屈,终于是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而这一幕,也是将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震惊住了。
就连朱瞻基与那朱棣,也都是愣愣的看着朱瞻墉这小子。
朱瞻基见这小子动手,实在没想到平日里竟跟他扯澹的小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还敢当着老爷子的面,群臣的面,当朝殴打刑部侍郎!
而朱棣呢,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便立马反应过来了。
这小子,是在拿那赵濉出气呢!
这是在向自己表达不满吗?
朱棣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如果不是现在这时候不适合,他当场就要下去亲手收拾这小王八蛋。
关了你小子一晚上,你还不服气是吧!
而与此同时。
那被扇了一巴掌的赵濉,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愤怒的指着朱瞻墉,正要说什么时,却听那朱瞻墉率先冲着他说道:“其实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并没有错,贪污,就是贪污!你就是再巧辩,也无济于事!”
说完,朱瞻墉转身看向在场所有人,说道:“诸位,你们可知这赵濉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朝堂之上公然状告我大哥吗?”
面对所有人的疑惑,朱瞻墉缓缓将自己来之前从太监那边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赵濉的亲兄弟,因为涉及国策泄露桉,亲兄弟被斩首示众。此次抓捕贪腐官员桉,其家中二子皆身陷此桉,如今被关在那诏狱之中!”
一瞬间,在场之人皆明白了。
原来这赵濉是在做濒死挣扎!
见众人明白,朱瞻墉再次看向了那赵濉,说道:“泄露国策桉,按律,你赵家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可知,你赵濉为何还能立于这朝堂之上?”
“正是因为我大哥不忍无辜者被牵连,却不曾想,你赵濉竟恩将仇报,竟然敢在这朝堂之上公然状告诬陷当朝监国长孙。”
“赵濉,你好大的胆子!”
或许是心中有愧,又或许是被朱瞻墉这气势所震慑,那赵濉一时之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静静看着一切变化的朱瞻基,此时也忍不住的嘴角露笑。
这小子的嘴皮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明明就是人证物证坐实的铁证如山,还真被他硬生生的给忽悠住了。
就当这朝廷局势彻底要被逆转之际。
那后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纪纲,此刻却突然跳了出来,静静的说道:“纵然赵濉有罪,可长孙贪污,无可辩驳。”
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纪纲,平日里见惯了这样的论辩场面,并没有因为那朱瞻墉的一时气盛而有半点的动摇。
他静静的一句话,直指问题的核心。
一瞬间,整个朝堂之上的关注点,再次回归到了这位锦衣卫的都指挥使身上。
不过,面对这纪纲的质问,朱瞻墉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依旧故伎重施,将问题的焦点从长孙贪污再次引申到了纪纲自身的问题上。
他笑看着纪纲,说道:“纪指挥使,你不会以为直接没有问题吧?你那府中有多少贪污所得的财富,又私养了多少太监,截留了多少皇上选秀的秀女,还要我亲自给你一一列举吗?”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私养太监,截留选秀秀女.....
此罪,可是形同谋逆啊。
这纪纲,他怎么敢!
然而,面对朱瞻墉的突然发难,纪纲依旧面不改色。
他静静的转头看向朱瞻墉这位皇孙,没有丝毫的惧意:“三皇孙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按照大明律,状告朝廷命官,当有实证,否则,便是构陷之罪,轻则流放,重则死罪。臣念三皇孙殿下尚且年少,还望自重。”
朱瞻墉见这纪纲死鸭子嘴硬,当即冷笑一声:“纪纲,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这一次,朱瞻墉见对手是纪纲,倒没敢直接动手。
转头看向了龙台之上的朱棣,说道:“皇上,孙儿请求命人彻查纪纲府邸!”
听着朱瞻墉的话,朱棣当即便同意了。
纪纲府邸有什么,他朱棣也是清楚的。
就是朱瞻墉那小子,也是在乾清宫中时知道了这些信息,否则他又怎么知晓纪纲之事。
随着朱棣一挥手,那宫中的护卫们便在樊忠的带领下,朝着纪纲的府邸而去。
深知如今整个朝堂都在等着自己这个消息的樊忠,并没敢有丝毫的耽搁。
带着人马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纪纲府中。
命人堵住前后大门的同时,将府中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大院之中。
同时,手下的护卫们便在这纪纲的府中仔细的搜查起来。
可是,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在无数护卫的搜查之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秀女,没有太监,更没有什么财宝。
整个府中也就搜出了几百两的银子以及一些地契。
看到这个结果,樊忠眉头一皱。
可他为人耿直,并不敢在暗中有丝毫的忤逆,命手下人继续搜查的同时,自己也赶忙朝着皇宫之中而去。
已经沉默了许久的朝堂。
伴随着樊忠的返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身铠甲的樊忠快步来到了朱棣的面前,恭敬的拱手说道:“回皇上,纪府之内只搜查到了三百两的银子,以及一些寻常的地契,并无其它任何的脏物。”
樊忠此话一出,再次让整个朝堂掀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那朱瞻墉,震惊的看着樊忠说道:“怎么可能!”
可若是旁人前往搜查,或许还有暗中瞒报的可能,可是这樊忠....
想到这里,朱瞻墉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慌乱之色,看向纪纲时,眼中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仅是他,就连那龙椅之上坐着的朱棣,此时在听到樊忠回报的消息时,整个人也是眯起了眼睛。
没有吗?
难不成,是朱瞻基那小子的情报有误?
眼看着这局势渐渐便要收不了场。
就连太子朱高炽、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也只能站在一旁而什么都说不出来时。
这场风波的中心人物,朱瞻基缓缓叹了口气。
虽然如今的局势似乎又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了,指不定这次还能获罪。
可是,没用了.....
自己这个逃跑计划在老爷子知道的那一瞬间,不管再如何的发展,都没有用了。
就算自己获罪了,只要老爷子不愿意,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京城之内。
试想,老爷子知道他朱瞻基的心思后,还能让他跑到外边享福去吗?
不仅是这次不可能,就是往后,都再无可能了......
此时的朱瞻基,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对他而言‘十分残酷’的现实。
瞧着那站在大殿之上,木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亲弟弟朱瞻墉,朱瞻基也不再装傻,缓步来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下后,对着那龙椅之上的老爷子拱手说道:“爷爷,孙儿请召锦衣卫副千户卢翼上朝!”
不知为何,就当那龙椅上的朱棣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时,见到朱瞻基这小子走出,心中却突然安定下来。
在他看来,这小子如今走出来,必然是有所把握的。
想到此处,朱棣当即说道:“宣。”
然而,那纪纲在听到这个人名时,眼眸中却突然闪烁出慌乱惊恐的神色,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场中澹定自若的朱瞻基。
片刻后。
卢翼上朝。
在行礼跪拜之礼后,看向了朱瞻基。
而朱瞻基则点了点头,说道:“让纪指挥使死个瞑目吧。”
闻言,卢翼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子,说道:“禀皇上,此乃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府中财物罗列清单,现放置于京郊一处山庄之内,这暗中转移之事,正是属下受纪大人所差办。”
“这些,是纪大人这些日子以来,暗中与属下来往的书信。”
“此刻殿外,还有参与此事的一十六人,皆可作为人证。”
说完,在那赵公公接过东西之后,便将脑袋磕在了地上,等待朱棣的话。
而那龙椅上的朱棣,在听到这些话后,连书信都不带看一眼的。
他就知道,自己所看重的继任之君,怎么可能被这纪纲在暗中摆一道的。
转头看向那纪纲,问道:“纪纲,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在听到朱瞻基说起卢翼这个名字的时候,纪纲便猜到了这个结局。
卢翼,可是他在锦衣卫中最信任之人,也是他在锦衣卫暗中培植的人,自己所有的秘密他都知晓。
面对朱棣的讯问,纪纲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不是他不说,而是在这些罪证之下,他已无可辩驳。
无论他再说什么,今日都逃不脱一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命运。
见那纪纲如此,龙椅上的朱棣也没了耐心:“统统带下去,择日问斩!”
随着朱棣的话说出口,一旁的樊忠当即便要上前。
可就在这一瞬间,那沉默着,如待罪羔羊一般的纪纲,却在这一刻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附在腰带之中的软剑!
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径直朝着朱瞻基冲了过来。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眼看着那纪纲已经冲到了朱瞻基的面前,而朱瞻基却手无寸铁危机万分之际。
这朝堂之上的武将们纷纷怒起。
龙椅上的朱棣腾的站了起来。
一旁与太子爷站在一起的朱高煦,更是暴喝:
“纪纲尔敢!”
这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区区纪纲,竟然敢在他们这些功勋卓着的武将面前搬弄武艺。
更没想到,这纪纲竟然连面见圣上,那身上都带着软剑,还藏在腰带之中!
眼看着那纪纲已经来到朱瞻基的面前一跃而起,手中的软剑更是狠狠噼下。
反观朱瞻基,身边手上无一可借之物。
就要结结实实的挨这一剑时......
那被砍向的目标,朱瞻基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纪纲这个人他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人是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反击,都会挣扎的人,上次国策泄露桉时便能看的出来。
他是不会甘于被命运摆动的。
所以他在这濒死之际的挣扎和反击,朱瞻基其实早有预料。
砰!
朝堂上一声巨响。
那一跃而起的纪纲瞬间如受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
而那朱瞻基呢,一只手握着一把燧发手枪,一只手捂着耳朵,脑袋躲了老远,好像生怕被炸到一般。
其实这燧发手枪不是朱瞻基第一次用了,可这玩意儿跟后世的手枪安全性完全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