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她,轻声道:“你这回回来都磕头的规矩,也是凉佩教的?”
如意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匍匐跪着,诚恳道:“臣妾多谢太后。”
太后被她逗笑:“你要谢哀家什么?”
“就。。就昨日银针之日,谢太后为臣妾正名。”如意声音小小的,自己说起来有点怪难为情的。
太后看她这乖巧模样,心里软软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开始只是觉得领在身边打发时间,如今越发觉得这丫头看得顺眼,心思纯正,真像有了感情了:“皇帝相信你,你自己也并没有真的做那糊涂事,哀家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到底还是你自己,清者自清。”
如意傻愣愣的,虽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但还是又给太后磕了个头,这下把一屋子的姑姑全都逗笑了,莫颜专程上前把如意扶起来:“小主快别磕头了,坐下来陪太后说说话吧。”
如意这才起身坐下。
太后倒是没再说红梅的事,就让它那么摆在桌子上了。
太后不提,如意更不好自己提,听太后问起昨晚在西小院做什么,如意也老老实实回答,说自己一晚上都没有,担心得不行。
太后看着她笑起来:“你既然没做,又担心什么呢?”
如意垂下眼帘,好半响才道:“怕皇上为难。”
这倒是实话,却也不全是实话,太后颔首,也没有追问,宫里头的日子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自己问心无愧,却也不见得回回都能得到公平。
说了会儿话,眼瞧着宴席要开始了,太后便留着如意让跟她一块儿去,太后有自己的心思,如意不好说什么,跟着深云姑姑去外头看这红梅摆在哪里更好,屋子里没了人,莫颜才轻声道:“太后是准备要把恪常在带在身边了?”
太后看一眼窗外,正好能看见如意她们的身影:“镇安侯家的是个话匣子,在上流圈子里交际甚广,她从哀家这里出去,定然四处宣扬如意与传言不符,比哀家说什么都要好上一万倍,过几日,风声自然就平了。”
莫颜轻笑起来:“太后对恪常在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惜恪常在还不知道太后这般为她打算着呢。”
太后哼笑,回身瞧莫颜:“她笨,慢慢就回过味来了,难不成哀家还得巴巴跟她个小丫头片子说那么多不成?”
“是,太后说的是。”莫颜顺着哄。
太后眯了眯眼睛,好半响,才幽幽道:“三人成虎,能成坏的,自然也能成好的,都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