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梅挣扎着:“妈,我和李大明已经在一起了,今天扯了结婚证,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不会回去的。”
“什么?你个无益的东西,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李梅花你干什么,你起开。”李大明见李梅花对赵秀梅又抓又挠,气急之下大喊着过去,一把把李梅花推倒在地。
赵秀梅一愣想要去扶母亲,李大明正在气头上拉住她,不让她上前,李梅花倒在地上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开始撒泼打滚,一边大骂着李根生家祖宗十八代,一边喝骂还杵在秀梅家门口的丈夫女儿女婿,埋怨他们看到自己挨打不知道过来帮忙。
秀梅父亲赵二刚和二女儿赵秀兰听话的跑过来,反观她的女婿则是有些不情愿,一步三挪慢腾腾的。直到赵秀兰发现喊他,他才加快步伐赶了过来。
李梅花催促丈夫女儿给自己报仇,赵秀兰脸色不悦的走上前,埋怨到:“大姐,母亲再不好,被推到了,你最起码应该把她扶起来吧。还有结婚这麽大事应该和父母商量商量吧。昨天晚上有人给爸妈打电话”恭贺”嫁女,爸妈完全不知什么事,你说说让他们老两口情以何堪呐。不知道还以为你无父无母呢。”
“好了秀兰少说几句,你姐有自己的难处。我们做父母的理解。”赵二刚插话,阻止赵秀兰再说下去。
“爸,你就向着姐姐吧,不就是她帮你还了……”赵秀兰犹自不肯住嘴,埋怨着正想说出“赌债”二字,发现父亲面色铁青冷冷的看着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爸,对不起,事先应该和你们说一声,只是……秀兰,是姐姐不好,都是我的错。”赵秀梅听到爸爸的话眼圈红了,相继向父亲妹妹道歉。
赵二刚瞬间恢复了正常神情,摆手道:“秀梅啊,一家人别说对不起。”顿了顿,接着话音转低:“秀梅,油盐酱醋茶,全靠钱当家,今天你们能不能过这一关,关键在此啊。”
李大明听了心里一动,岳父这番话看来是故意为之指点来的,插言说道:“赵叔叔,本来想着叫的亲近些,又怕你不好回答,钱不是问题放心。”
赵二刚打量他两眼微微点头。赵秀兰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猫腻,脸色变了变没说话,现在听到李大明大言不惭,不仅白了他一眼,看那样子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也是,不但全村人就是周围很多乡村都知道李根生家因为给李大明治病债台高筑,到现在没把祖屋卖了已经是奇迹了,这时李大明大言不惭的说钱没问题,这话谁信呐。
“老头子,秀兰你们两人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嘀咕什么呢?你们不行,就让周文来。”李梅花在后面嚷嚷道。原来她一直和女婿周文在后面嘀咕,一直没过来。女婿在镇上地税所工作,在她眼里那是了不起的工作,对付村里这帮人,周文无疑更加合适。
赵二刚和赵秀兰对视一眼都默默退后,周文来到他们的前面,先和赵秀梅打声招呼,眼睛賊贼的在赵秀梅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打转一番,才看向旁边的李大明。
周文一米七出头,基本和李大明等高,但李大明只是个泥腿子,而且还是个小学没毕业的泥腿子,他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巨人,在俯视着李大明,那种强烈的优越感就连远处看热闹的村民都感叹,这镇上的干部就是有排啊。不过很快人们发现李大明在这种气场之下竟然笑了。
李大明可没有感觉到什么排场,他敏感地感觉周文的眼神在秀梅的身上扫来扫去,更清晰看到周文眼中闪过的一丝淫*邪,虽然表面笑嘻嘻的,但心里已经怒火滔天。
周文见他微笑,这微笑意义隐晦莫名,他一时猜不透,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揣测上意,管他为什么笑呢,一个泥腿子还能翻了天去,说道:“你就是李大明吧,我家大姐不说金枝玉叶,但也是娇贵身子,刚才是大姐把你驮回来的吧,我猜猜,你不会是现在还不会骑自行车吧,或者说骑车二把刀,连羊肠小道都骑不了,你说说你个大男人,让女人驮着你,你心里就不臊得慌,要我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
这话一出口,让周围的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说镇上的干部说话就是有水平,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话还可以这样说呢,像李梅花光会骂街就说不出这样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实际上也是他们妄自菲薄了,村里重男轻女观念是很重的,大老爷们地里劳动一天回来,女人驮着男人回来的大有人在,人们是见怪不怪了,这也是人们看到赵秀梅驮着李大明时没反应的原因。
很自然的现象,人们都下意识忘了李大明是病秧子出身,也就没人探寻其中缘由,周文这个惯会揣测上意琢磨人心的主,自然很轻易的一句话就抓住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