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
“三百两!”………
“一千两!”华服公子喊道。
春江苑内一片哗然。片刻之间又化为平静。“一千两”这三个字好似在整座厅堂之中泛着回响。
“一千两?公子,你……”身旁的安伯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住地用手捋着下巴,一不留神那稀疏的胡子竟被扯下半截,吓地他又急急忙忙粘了回去。
“公子!您说的可是一千两?”荷姑问。
“安伯,拿一千两银票给她。”
“公子!”安伯气急败坏,毫无办法,只能站在一旁干跺脚。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平时省吃俭用的殿下,今日竟对一烟花女子如此阔绰。无奈自已只是个奴才,怎都不能忤逆了主子,只得伫立一旁不住摇头,愁眉苦脸,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张银票。
荷姑一时间喜不自胜,”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呀!我这就让赛妃去伺候您去!”随即引着华服公子向内院走去。
彩云追月,红烛伴影,最是温柔乡。
在春江苑的偏院内,赛妃的闺房之中,随风站在角落里,仔细地端详着坐在桌旁的华服公子,两人格外拘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随风生性腼腆,娇羞含怯紧张了一阵反倒感觉无所谓了,她本就不是凡人,又怎会对付不了一个文弱的富家公子?只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气氛及其尴尬。
这华服公子也是第一次进入陌生姑娘家的闺房,自觉拘束,浑身不得自在。一时半刻,相顾无言。过了许久他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露出了手背上的叶形印迹。
“是他?”随风只觉得脑中忽然一阵隆隆作响,犹如钟鸣一般。眼前这人的身份让她始料未及,已不知自已是心慌意乱还是惊喜欲狂,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瘫倒在地上。良久脑中依旧空白一片,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呆呆地愣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姑娘,姑娘,赛妃姑娘,你没事吧?”在华服公子轻轻推搡之下,随风才慢慢缓过神来。
四目相对,那双清灵的眼睛美得让人心醉。他竟不由自主的扯下了她的面纱,一张标致的脸露了出来。
随风怔怔地看着华服公子,无以言表。有些话她是想说的,可是却说不出口,只得在心中暗自思量:杋洛,是你么?一定是你!十几年间,光阴似箭。你都长这么大了,你母妃可好?这些年你过的好么?有没有受苦?你的妹妹轩嫄被我弄丢了,我,我又怎么在这风月之所与你相认?
此时的随风犹如一个平凡的母亲,怜爱般看着华服公子。伸出手去,想要轻抚他的脸庞,却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这公子看着眼前的赛妃姑娘婵梨花带雨,有些错愕。自顾揣摩:难道她是盼我将她带出这风月之地么?……哎!赛妃恐怕我是力不能及了!我身处险境,性命堪忧,无法保护你呀!可这些事又怎能当面说起?于是道:“赛妃姑娘,小生乃京都赵杋洛。今日能得姑娘垂青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在下做错了何事,惹得姑娘伤心了?”
“没有,没有。奴家失礼了,请公子勿怪。”随风连忙拭干眼泪,解释道:“见到公子让我想起了故人,不由引起思叹!”
言语之间,随风微觉房顶之上似有异动,不禁立生警觉。见杋洛并未查觉,她也坦然自若,想来就算有事发生她也能应付得了,便佯作若无其事,依旧与杋洛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