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今深得陛下宠爱,又为陛下诞下龙凤双子,一句话不就要来了你一半的大权。”
赵一楠勾了勾唇,道:“妹妹当真以为,陛下的爱能持久?色衰而爱弛。协理也终究是协理。”
“哼,单凤舞,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殿门“啪”地一声,在李承温面前弹开。
也不知,李承温是无意躲避,还是躲闪不及,正与单简柔来了一个面对面。
“哟,本宫怎地不知,李大人堂堂一国宰相,何时有了听墙角的癖好?”
李承温听了这话也不欲搭理,侧身让过单简柔向内走去。
单简柔见李承温竟无视自己,咬牙怒道:“李相,本宫相信李相是个聪明人。”
李承温闻言停下脚步,佯装糊涂道;“娘娘谬赞了。”
“李相可知,在这后宫之中,谁更得陛下荣宠?李相可别站错了位置。”单简柔见他不吃这套,心复又说到。
“微臣不知娘娘何意?”李承温并不接话,只是和她打起了太极。
单简柔心下暗恼,却也不好发作。
“哼,李相应该明白,一个不受陛下宠爱,又没有子嗣的皇后,这后位只怕早晚也是要易主的。”
单简柔见李承温不为所动,继续道:“就算皇后认下了五皇子,可陛下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也会有所偏颇不是。”
李承温终于不温不火开口道;
“娘娘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寻常百姓人家,亦有宠妾灭妻者,但立嗣亦是,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
“好你个李承温,你什么意思?”单简柔见他竟敢暗讽自己是妾,勃然大怒。
“臣下不过是提醒娘娘,注意身份罢了。”李承温说完,便转身向殿内行去。
“好,很好,李承温,咱们走着瞧。”单简柔被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道。
李承温头也不回,意味深长道:“微臣恭送娘娘,愿娘娘,好自为之。”
机灵的小宫女见单贵妃离去,便紧随其后进了内殿,大齐虽国风开放,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亦是不妥。
殿内,满室狼藉早已被小宫女收拾干净了,赵一楠令人摆了小几。因着殿内都是自己人,两人并未拘束,隔着小几相对而坐。
此时,赵一楠面前摆了茶盘,亲自冲泡着。泡茶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她穿越了那么多次,一些基本技能早已习得,说是手到擒来,也并不为过。
赵一楠动作行云流水,李承温也不出声打扰,就静静端坐在小几对面。
“三哥,三哥。”李承温盯着递到眼前的骨瓷茶杯,方回了神,原来,刚刚自己竟看单凤舞泡茶入了神。
赵一楠似是并未察觉,端庄优雅地取了茶盏,一手托着骨瓷杯,一手用杯盖撇了撇浮末,嗅了嗅方才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赵一楠莹白的玉指指尖圆润,在青色骨瓷杯的衬托下,更是莹润异常,仿若根根上好的羊脂白玉,李承温看着这一幕差一点又看痴了。
李承温像掩饰什么似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全然未尝出味道,心下却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一水一沸一炉香,一冲一泡一日凉。一席玉蕇烟尚绿,一对双星耀红墙。
“让三哥见笑了,今儿三哥头一遭来我这宫里,就遇着了这么一出。”刚才的事,终是令两人有些尴尬,放下茶盏,赵一楠斟酌了半日,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无碍。”李承温放下茶盏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