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云天竟然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可谓犯下了一个低级错误,这使得杨德民颇为意外,同时也甚是失望,恨铁不成钢。
在杨德民看来,这件事情如果能私了的话最好,于是让韩安玉是查看情况,尽力调解这件事情,调解不成再行诉讼,毕竟大明鼓励人们息讼而不是兴讼。
韩安玉闻之后也是吃了一惊,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立刻起身,带着人风尘仆仆地前往临水村。
“同知大人。”李云天接到韩安玉来了的消息后连忙前去迎接,在院子里遇见了韩安玉,向他拱手行礼。
由于李云天要在郑宅过夜,所以郑贵把他安排在了先前留宿的那个厢房所在的院子里,派了不少家仆看守,以免他跑了。
韩安玉冲着李云天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进了李云天所住的厢房,李云天跟了进去,其他的人则留在外面等候。
不一会儿,郑贵和郑家的人也赶了过来,前来拜见韩安玉,不过得知韩安玉在与李云天谈事情后只有在院子里等待。
“你以前可与郑家有过什么恩怨?”等李云天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后,韩安玉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李云天并没有告诉韩安玉他怀疑郑贵向他下迷药一事,不过韩安玉不相信李云天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因此想到了他被陷害的可能性。
“他们是一个月前才来的这里,下官只见过几次郑贵,没有任何的纠葛。”李云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放松了警惕,进而中了郑贵的局。
“不管如何,届时你只要一口咬定与郑家的小姐有私情,那么剩下的事情交给本官了。”韩安玉沉吟了一下,郑重地嘱咐李云天。
反正昨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李云天和郑婉柔知道,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要想定李云天强奸的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人,下官这是第一次见郑小姐,何来私情一说?下官觉得应该实话实说,下官当时烂醉如泥,确实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李云天的脸上流露出了郁闷的神色,他知道韩安玉是为了他好,不过撒谎容易圆谎难。
更何况一旦遇到这种事情,那么主要是以女方的口供为主,如果郑婉柔一口咬定他强暴了她,那么即使韩安玉可以袒护他,那么闹到了巡按御史那里去的话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以郑贵目前的态度来看,如果府衙袒护了他的话,绝对会到巡按御史那里去上告。
因此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郑婉柔的态度,只要郑婉柔不指证他强暴了她的话,那么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得多。
虽然郑贵设局陷害了他,不过李云天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郑婉柔好像已经有了什么办法来应对目前的情况,否则的话也不会在早上的时候对他说出那么奇怪的话了。
李云天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不如以静制动,先看看郑婉柔要做些什么,然后再想办法应对。
韩安玉叹了一口气,李云天说得也有道理,与其狡辩,不如缄言,然后从郑婉柔的口供中寻找破绽,这样的效果反而更好。
与李云天聊完后,韩安玉出去见了郑贵,表明他是知府杨德民派下来查问案情的,如果李云天强暴郑婉柔一事属实的话,府衙会对此案进行审理。
郑贵见韩安玉言之凿凿,于是把众人请去了前院大厅,准备让郑婉柔和李云天当众对质,以揭露案情真相。
大厅里,韩安玉自然坐在了首位,左下方是郑贵等郑家的人,右下方是周雨婷等人,双方背后立着各自的手下,气氛显得沉闷压抑。
李云天的身份比较尴尬,他即是湖口县知县,同时也是案子的事主,所以就在一旁的厢房回避。
很快,郑婉柔被两名丫环带进了大厅,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裙神情憔悴双目红肿,看样子因为此事受到不小的打击。
“郑姑娘,本官是九江府同知,奉知府大人的令前来查探此案,你如实告诉本官,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有本官给你作主。”
韩安玉打量了一眼楚楚可怜的郑婉柔,暗自摇了摇头,没想到郑婉柔竟然是一名如此美貌动人的女子,看来李云天这次麻烦大了,随后不动声色地望着郑婉柔,“如有半句虚言,本官定当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