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大家都是怜香妹子的朋友,以和为贵,千万不要伤了彼此间的和气。”见现场的局势变得紧张了起来,怜香的二嫂连忙开口打起了圆场。
她此时也看出来了,李云天也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主儿,与陈公子一样都不好招惹,万一两人爆发了冲突,对怜香来可就得不偿失。
“阁下可敢告知名号,也好本公子日后登门拜访!”陈公子闻言冷哼了一声,一脸阴沉地瞪着李云天,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我家大人是镇武伯,随时恭候你的大驾。”李云天对陈公子挑衅不以为意,向一旁的少校武官微微颔首,少校武官于是沉声报出了李云天的名号。
“镇……镇武伯!”陈公子闻言不由得脸色大变,神情惊愕地望着李云天,好像万万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李云天。
“镇武伯?”怜香的二哥和二嫂也吓了一跳,纷纷诧异地打量着李云天,两人自然听过在京城声名鹊起的李云天,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与怜香相识,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挺好。
“不知阁下是何人,俗话礼尚往来,我家大人以后也好前去回礼!”见陈公子面露惊恐的神色,那名少校武官不动声色地瞪着他道,尤其在“回礼”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李大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陈公子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苍白,连忙冲着李云天恭敬地一躬身,一改先前的倨傲。
如果李云天单单只是镇武伯的话,陈公子倒还没这么畏惧,毕竟文武有别,勋贵还管不到文官的头上。
可李云天不一样,不仅是镇武伯还是都察院的御史,更是宣德帝面前的红人,而且现在正在审理汉王叛乱一案,要是招惹了李云天不要他,恐怕就连他老爹也要受到牵连。
因为汉王叛乱一事,北京和南京的官员被牵涉者甚众,再怎么汉王以前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自然有很多官员与其来往,如今可都成为了他们的罪证。
李云天是新晋的勋贵,大明堂堂的镇武伯,自然属于“上官”的阶层,胡子男人胆敢当面冒犯他,受到教训只是轻的,即使是被关进大牢里修理也是罪有应得。
“我在屋里等你。”见陈公子已经服软,李云天并不想与其计较,向怜香微微一颔首,抬步走向了客厅。
“怜香姑娘,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陈公子见状顿时如释重负,连忙向怜香一拱手,领着那名胡子男人和随从逃也似地离开了。
怜香望了一眼落荒而逃的陈公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闪过一丝嘲讽,这种仗势欺人的权贵子弟就知道欺软怕硬,在平民百姓面前耀武扬威,而一遇到比他们厉害的人就成了缩头乌龟。
“妹子,你何时认识的镇武伯?”怜香转身刚准备前去客厅,冷不防手臂被一旁的二嫂抓住,二嫂双目放光地望着她,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如今要论京城风头最盛的人,那么无疑是李云天这个新晋的镇武伯,不仅跻身大明勋贵之列,而且还成为了翰林院的翰林侍读,真正的文武双全。
“三年前。”怜香知道二嫂对此事感到惊讶,不过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时候,微微一笑后道,“二嫂,你让厨房准备一些米粥,再端来一些糕。”
完,怜香就走向了客厅,只留下她的二哥和二嫂立在那里面面相觑,三年前的话,那岂不是就是怜香刚在京城醉月阁出道的时候?想不到两人竟然认识了这么久。
“那个陈公子是什么人?”等怜香进了客厅,李云天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感觉对方好像不是京城的权贵子弟,否则岂敢来招惹怜香。
怜香能在京城立足,背后不仅有张克敌的关照,而且京城够级别的权贵子弟都清楚李云天和怜香之间关系莫逆,否则怜香也不会在四方馆戏院唱戏,因此谁也不会吃饱了撑得去自寻烦恼。
“他是南京户部陈侍郎的公子。”怜香笑了笑,给李云天倒了一杯热水端了过去,她清楚李云天的习惯,自然不会给他上茶。
“怪不得如此财大气粗!”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户部可是大明油水最足的衙门,不仅掌管着大明的国库物资,而且还执掌赋税大权。
虽然现在京师户部已经一分为二,从中划出了农部来专司农事,但现在的户部依旧是一个庞然大物,执掌资金和物资的收入支取大权,令其他部院望尘莫及。
由于南京并没有内阁和军阁,再加上南京户部职权有限,故而南京户部并没有拆分,执掌南直隶的财赋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