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面对李云天的质问苏仲河岂敢回答,低着头跪在那里,脸颊上汗如雨下,神色无比惊恐。
正如韩亮所的那样,苏仲河经牛飞从中牵线搭桥见到了南直隶那个斩立决死囚的大舅,收受了其五千两的好处后将案卷给挡了下来,发回宁国府重新审理。
宣德帝已经下令严惩官吏贪腐,不要五千两银子,就是买宅子的那两千多两就已经足够苏仲河被砍了脑袋,不,十有**要被绞死,因此他怎敢向外透露半个字。
“苏员外,本官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见苏仲河在那里墨迹了半天也没能回答他的问题,李云天于是提高了音量问道。
“大人,下官收受了南直隶那名死囚大舅五千两银子,然后找借口给他开脱了罪责,使得他得以逃过死刑。”
苏仲河被李云天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这回是栽定了了,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面无血色地望着李云天,“大人,下官一时糊涂,请大人开恩,饶了下官这条狗命吧。”
见苏仲河认罪,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他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一下子就收了五千两贿银。
刑部右侍郎樊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本来他是来都察院看热闹来的,谁成想冷不丁地就折进去一个刑部的员外郎来。
牛飞的脸上阴晴不定,恶狠狠地瞪着苏仲河,喝不得上去狠狠地给苏仲河两个嘴巴子,这个混蛋竟然不知道收敛刚收了银子就拿去置办产业,这下可好撞在了李云天的手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得到那五千两银子的?”李云天瞅了一眼神情无比阴沉的牛飞,不动声色地问苏仲河。
“禀大人,下官本来不认识那个死囚的大舅,是牛御史找了下官,下官这才做出了糊涂事。”苏仲河闻言连忙一指牛飞,神情懊恼地道。
“一派胡言,你的意思为何要扯上本官,难道是本官要你受贿的不成?”牛飞早就料到苏仲河抗不下来,因此高声驳斥道。
“大人,下官愿意戴罪立功,检举牛御史爷收受了那名死囚大舅的贿银,希望大人能减轻下官的罪责。”苏仲海闻言嘴角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如果不是牛飞的话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随后高声向李云天道。
“大人,此人为了脱罪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大人不可信他!”牛飞岂是等闲之辈,见苏仲海准备供他出来,向李云天一拱手,不甘示弱地辩解道。
“大人,下官并非信口雌黄,下官之所以得了五千两银子是因为下官告诉那个死囚德大舅下官要的辛苦钱与牛御史一样多,于是他就给了下官五千两。”
既然已经与牛飞撕破了脸皮,那么苏仲海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忙不迭地向李云天道,“大人,下官知道牛御史不会白白牵线,可没想到他的胃口如此之大,竟然要了人家五千两!”
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哗然,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顷刻之间南直隶那个死囚的案子里就涉及到了万两白银,如果再算上其他的花销这将是一笔巨额的花销,使得众人一时间对那个死囚的家世背景感到好奇。
“肃静!”李云天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制止了堂下的喧哗,然后不动声色地望了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的牛飞,转向苏仲海问道,“本官问你,既然你那个死囚的大舅贿赂过牛御史,那么他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大人,下官为了慎重起见特意向那个死囚的大舅打听了一下他与牛御史的关系,那个死囚的大舅有求于下官,因此不敢隐瞒,他是通过江南的一个名叫张贵的大盐商结识的牛御史。”
苏仲海听过李云天的事情,通常来只要囚犯老老实实地交待罪行那么事后都会得到李云天的宽待,因此他没有丝毫的隐瞒,一五一十地道。
听闻“张贵”二字,现场轰的一声就骚动了起来,人们神情惊讶地在那里议论着,谁也想不到祥云茶楼一案竟然能牵扯上明月阁一案。
“大人,这是一派胡言,下官根本就没有见过苏郎中所的那个死囚大舅,更不认识什么盐商!”牛飞没想到那名死囚的大舅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苏仲海,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连忙高声向李云天辩解道,“大人,这是他为了脱罪而编造的开脱之辞!”
此时此刻牛飞的心中是万分恼怒,他曾经郑重告诫过那名死囚的大舅不要将他与张贵的事情出去,可是谁成想那名死囚的大舅还是告诉了苏仲海,这下可把他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