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执事被骁武军救了?”扬州城,陈府后宅,陈文仁一脸诧异地望着站在面前的陈光宗,神色变得非常难看。
“爹,陈执事事先预感到了要出事因此与家人分开走,咱们的那些手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谁知道却遇上了从龙江船厂赶来的骁武军。”陈光宗面无表情地了头,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无比震惊,陈执事很有可能经此一事反水,进而揭发盐商总会的私盐生意。
“这下可麻烦了。”陈文仁的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放下手里的茶杯后面色铁青地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爹,陈执事这次十有**会出私盐的事,咱们应该怎么应对?”望着眉头紧皱的陈文仁,陈光宗紧张地问道,陈执事一旦揭发私盐事宜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陈文仁的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依旧在那里踱着步子,他没有想到陈执事竟然没死,这使得他的处境无形中有严峻了许多。
“爹,实在不行咱们就跟镇武侯明,两淮盐务牵连甚广想必镇武侯也不会轻易涉及,大不了咱们每年分给他一份厚利。”见此情形,陈光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了出来,只要能把李云天争取过来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在陈光宗看来,李云天绝非什么圣人,只要他出的价钱合适的话李云天会跟他达成这笔皆大欢喜的交易。
“糊涂,镇武侯如今在仕途上风头正劲,岂会在两淮盐务上留下什么把柄?”陈文仁闻言停下了脚步,瞪了一眼陈光宗道,“如果镇武侯想要从中获利的话早就暗示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爹,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陈光宗苦笑了一声,颇为无奈地道,他现在对目前的局势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姓陈的既然已经落在了镇武侯的手里,那么咱们就让他当替罪羊。”陈文仁闻言冷笑了一声,阴沉沉地向陈光宗道,“你去做一些证据出来,证明姓陈的与赵文举私下里有勾结,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何他要杀赵文举了,也算是给了镇武侯一个交代。”
陈文仁口中“姓陈的”自然是陈执事,他现在恨死了自己的这个本家,但对陈执事已经已经鞭长莫及,无能为力,因此只有想办法栽赃陷害。
“爹,要是镇武侯不相信那些证据继续追查下去,那该如何是好?”陈光宗心里总是感到不踏实,忧心忡忡地问道。
“哼,你以为镇武侯不清楚两淮盐道里的事情?他是不想介入到里面,否则两淮盐道早就大乱了。”陈文仁冷哼了一声,不满地望着陈光宗道,“咱们现在是在给镇武侯一个台阶下,你以为镇武侯真的会在意那些证据?”
“爹所言甚是,孩儿一时间情急乱了方寸。”陈光宗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惭愧的神色,实话他现在已经心慌意乱,毕竟以前从没有遇见过如此惊险的局面。
“你告诉杨慕恩,让他立刻去找镇武侯,表示盐商总会愿意拿出两百万两银子捐给交趾总督衙门,而且以后每年愿意捐献一百万两银子。”
沉吟了一下,陈文仁郑重其事地嘱咐陈光宗,他本不想如此着急地讨好李云天,可是事态紧急他不得不这样做。
“一百万两!”陈光宗闻言吃了一惊,这可不是一笔数字,意味着其他人在盐务上的获利要被分薄,不知道那些人愿意不愿意拿出这笔钱。
“用一百万两银子买两淮盐道的平安,这笔钱花得值,否则他们不仅一个铜板都拿不到,而且还会卷进两淮盐道的事务中,孰重孰轻他们分得清楚。”陈文仁清楚陈光宗的心思,冷冷地道。
“孩儿这就去办。”陈光宗闻言了头,他知道陈文仁是迫不得已才破财消灾,随后快步离去,要赶在陈执事来扬州前做好那些伪证。
陈文仁和陈光宗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之所以能得知陈执事被救走的消息是李云天刻意而为,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自乱阵脚,现在他们做的越多也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同时也是为了表明雷烈救陈执事是无意之举,否则以骁武军的实力岂会让那几名劫匪逃掉?
按照陈文仁的指示,杨慕恩立刻去了讲武堂扬州司务处求见李云天,表达了盐商总会要给交趾总督衙门捐献银两的意愿。
李云天并没有收下杨慕恩的这份心意,而是淡淡地表示他现在正在查两淮盐务不便收下盐商总会的捐献。
不过,李云天也没有把话死,对盐商总会的义举表示了赞赏,告诉杨慕恩等两淮盐道的事务完了后可以去交趾总督府找相关的官吏来谈捐献的事宜。
杨慕恩对李云天的反应非常满意,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指望李云天会收钱,只不过要向李云天表明一种态度而已。
“相公,看来陈大人已经坐不住了,竟然想到用钱来收买你。”等杨慕恩走后,雷婷笑着向李云天道。
“他太看相公了,相公岂会用那些私盐赚来的银两?”李云天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等陈执事进了扬州城,那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