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前,当魏德光在夜色的掩护下来找吴氏时,吴氏才知道盐商总会出了事魏德光来躲风头,根本就不知道魏德光与赵文举被杀一事有关。
雷婷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闯进吴氏家中搜查,一是拿不准赵欣月是否在那里,担心会伤到她,二来也是给王氏一族颜面,要是魏德光被骁武军从吴氏家中搜出来的话王氏一族颜面何存?
“本官问你,今天来的那个是什么人?”雷婷见吴氏已然招供,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大人,他是魏副会长的手下,此次前来要告诉魏副会长一个重要的消息。”吴氏现在心中惊慌,早已经乱了方寸,一五一十地回答。
“魏副会长可否交代过此人会来?”雷婷的柳眉微微一蹙,沉声问道。
“这个倒没有,魏副会长为了避免被人知道他在这里,即使是家人也没有告诉。”吴氏想了想后冲着雷婷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放此人进去?”听到这里,雷婷不由得想起了李云天昨晚所的话,看来魏德光是被陈文仁给算计了,随后追问道。
“他一口就出魏副会长藏身于此,民妇的下人担心惹出是非,故而放他进来,他与魏副会长见面后低语了几句两人就去了密室。”
吴氏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老老实实地交代,她这个时候意识到雷婷很可能就是跟踪那名客栈伙计找来了这里。
“如果你还想保住名节的话就带本官前去捉拿魏德光,本官可以网开一面饶你这一次,否则可别怪本官公事公办治你包庇之罪。”雷婷这下可以确定李云天的判断没错,那名客栈伙计果然是陈文仁安排来陷害魏德光的,于是沉吟了一下后道。
“命妇愿意,命妇愿意。”吴氏闻言连忙向雷婷磕了一个头,一口就答应下来,她可不想搅和进赵文举被杀一事。
如今赵文举被杀一案已经传遍了整个扬州,可谓妇孺皆知,吴氏自然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然避之唯恐不及。
雷婷的做法使得王氏一族的族长倍感欣慰,同时也万分感激,要是雷婷带人将魏德光从吴氏家中搜出来的话,届时整个王氏一族的颜面都会被吴氏丢尽,以后还让王家的人如何在扬州地面上抬头做人?
因此,王氏一族的族长全力配合雷婷,使得雷婷悄无声息地就带着人进了吴氏的家中,在吴氏的指引下来到了家中一处秘密修建用来躲避兵祸和民乱的地下室。
不过让雷婷感到惊讶的是,当她进入地下室后愕然发现魏德光和那名客栈伙计已死,那名客栈伙计将一把短刀插进了魏德光的心口,其本人也中毒而亡,现场有搏斗过的痕迹,在桌上的酒水中发现有剧毒。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魏德光想要毒死那名客栈伙计,不过客栈伙计中毒后反戈一击杀了他,最终双方两败俱伤。
尤为重要的是,在密室的一个箱子里发现了赵欣月随身的香囊,无形中将绑架赵欣月的矛头指向了魏德光。
“好歹毒的计策!”雷婷望着手中的香囊,心中暗暗了一句,没想到陈文仁的心思竟然如此之狠,为了栽赃魏德光竟然杀人灭口,如此一来绑架赵欣月的罪名就落在了魏德光的身上,而且魏德光也无法洗脱指使人杀害赵文举的罪名。
魏德光的尸体被运回扬州城后立刻引发了扬州商界的震动,谁也没有想到魏德光会丧命,而且还牵扯进了赵欣月的绑架案。
那些心思活络的人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里面有猫腻,以魏德光的胆子岂敢绑架赵欣月?否则的也就不会落荒而逃找地方藏身,十有**他是被两淮盐道抛出去当替罪羊了。
魏德光的死亡给盐商总会那些弹冠相庆的盐商们沉重一击,所谓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他们再也没有了昨天晚上的欣喜和兴奋,惶惶不安地低调行事:连盐商总会的副会长都被除掉了,他们这些喽啰保不准什么时候也没了命。
李云天在两淮盐道衙门里见到了魏德光的尸体,魏德光双目圆睁,一脸的惊愕,好像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被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见此情形,李云天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别看魏德光人前光鲜显赫,其实不过是两淮盐道的一枚棋子而已,陈文仁想什么时候除了他就什么时候除了他,不过就一蝼蚁尔。
立在李云天身后的陈文仁和张盛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现在魏德光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躲藏起来的花五,只要再把他给除了那么李云天就没有留在扬州的必要,该回京城向宣德帝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