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给那个痞子解了围?”明扬号的船舱里,雷婷一边给李云天铺床一边有些不解地问道,她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自然知道那个青年是个骗吃骗喝的无赖了。
“如果一个人能在妓馆里坑蒙拐骗一个多月,不得不他倒有几分本事。”李云天来到窗前望着海面上的一轮弯月,微笑着道,“另外,他是两班贵族子弟,如果足够聪明的话,也能为我所用。”
“相公,你是想启用此人?”雷婷这下明白了李云天的意思,走到窗前诧异地问道。
“此人世故圆滑,不仅有着一个好出身而且平日里肯定没少那些两班贵族的白眼,倘若善加调教扶持一定能在汉城搅起一场风雨。”
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惬意的笑意,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仁川港捡到一个宝贝,根据他的直觉那个青年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两人肯定还会再次相遇。
“相公,希望他是匹千里马。”雷婷闻言不由得了头,她还真的没想那么透彻,现在想想也是,那个青年足够圆滑在官场上肯定是把好手,于是笑着向李云天道。
李云天也笑了起来,他对那名青年期望甚高,希望那个青年不会令他失望。
两天后,李云天一行人启程前往汉城,起来汉城的由来还有一段典故。
朝鲜王朝太祖李成桂立国后,觉得高丽的王京――开京王气已经十分薄弱,于是由权仲和、郑道传等人择定佳地,最后在汉江之北的汉阳营建新都,大兴土木,营建宫殿、宗庙、社稷、两班衙署、道路。
新都所选之地山环水抱,北有北汉山、北岳山,东有洛山和龙马山,西有仁王山,南有南山和汉江以南的冠岳山,汉江自东向西环抱城南,呈龙砂水穴“山水襟带”的上好风水格局。
公元194年,李成桂将都城从开京迁移到了汉阳,并正式命名为汉城,在朝鲜王朝时期汉城又称“都城”、“京”。
次日中午,李云天等人抵达汉城郊外五里处,只见前方的道路上乌压压地聚满了人,有香亭、龙亭、黄仪仗、鼓乐、杂戏及鳌山、彩棚等等,左议政李稷领着汉城两班贵族前来迎接赵德。
李云天注意到,奏乐的那些乐手身穿朝鲜华服,补头束带,而仪仗队都是峨冠,葵花衫,金钉带,场面显得异常隆重。
尤为引人瞩目的是,人群中竖有四面幡,分别写着:万国同欢争蹈舞,两仪相对自生成。天下太平垂拱里,海东无事凿耕中。
李稷此次前来不仅仅是跪迎宣德帝的诏书,而且还要与赵德商量朝鲜王接受诏书等事宜。
“赵大人,我国国王抱恙已久,无法恭迎皇上的圣旨,请以大人准许以世子李珦代接圣旨。”因此,李稷在跪迎了诏书后向赵德一躬身,沉声道。
立在赵德身后的李云天闻言眉头顿时就是微微一皱,很显然这是朝鲜王的一个托辞,目的是不想来跪迎圣旨。
“也罢,让李珦准备接旨。”自从抵达仁川港后,朝鲜国的官吏无不心地伺候着使团,再加上李云天嘱咐赵德此次去朝鲜国不宜生事,故而赵德沉吟了一下后就答应了下来。
按照相关的礼制,朝鲜王无法跪接圣旨的时候可以由作为储君的世子来接替,符合礼节
“谢大人。”李稷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赵德不肯通融,届时朝鲜王不得不前来跪迎宣德帝的诏书。
随后,在李稷等人的簇拥下李云天和赵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汉城。
汉城城外,宗亲百官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也准备了香亭、龙亭、黄仪仗、鼓乐、杂戏等等,跪迎了宣德帝的诏书,看上去场面十分宏大。
行完礼,李云天和赵德被李稷领着进入汉城,前往朝鲜王所住的皇宫。
与宣德帝所住的紫禁城相比,朝鲜王朝的皇宫简直就成了江南乡下土财主的大院,不仅占地有限而且建筑也显得低矮,格局显得非常气。
这种情形固然跟朝鲜万国的国力有关,也跟朝鲜王国的制式有关,由于朝鲜王是由大明册封的因此他的礼制与大明的亲王相同,自然不能造得跟紫禁城一样雄伟壮观,否则就是违制,后果通常很严重。
在李稷的引领下,李云天一行人先到到景福宫门东南处看观看演出,然后进到勤政殿,世子李珦已经等在殿前广场,已经摆好香案接诏,其礼仪和规制非常隆重。
等李珦接了诏书后,在勤政殿的殿东幄中会见了李云天和赵德,表示朝鲜王国一定会尽力协助辽东明军清剿作乱的兀良哈三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