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哀家来,哀家有话问你。”乾清宫的正殿里聚满了朝廷的文武大员,张太后沉吟了一下后走向了正殿一旁的侧殿。
越王随即起身快步跟着张太后去了侧殿,孙皇后见状轻声在太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子就走上前跪在了灵柩前方的蒲团上。
孙皇后与太子并排跪在了一起,双手合十,暗中祈祷越王此次回京只是为了奔丧,与皇位无关。
与此同时,侧殿内。
“你不是去了藩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张太后坐在一张软椅上,不动声色地问躬立在她面前的越王。
“母后,儿臣离开京城后就因为风寒大病了一场,在距离京城两三百里的一个镇上休养。”
越王早有准备,向张太后一躬身,有条不紊地回答,“为了不耽误行程儿臣已经让王妃带着家眷先走,本想年后就启程不成想听闻京畿都督府失火在大牢里的镇国公葬身火海,儿臣感觉事有蹊跷心中担心有人会对皇上不利,故而赶回了京城。”
“母后,儿臣擅自回京,违背了皇上的诏令,请母后惩处。”着,越王双腿一屈跪了下去,郑重其事地向张太后请罪。
“起来吧,哀家知道你心念皇上,此事下不为例。”张太后皱着眉头凝视了越王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口气,向越王虚空一托手。
“谢母后。”越王知道张太后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正在那里提心吊胆,猛然听闻张太后的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磕头谢恩。
“你这次回来已经违了皇上的圣旨,哀家对外会是用懿旨将你召回来的,但你必须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太子效忠。”张太后盯着越王,一字一句地道。
其实,张太后岂会不清楚越王的心思,毫无疑问,越王此次能如此快就回来肯定是冲着皇位来的。
宣德帝一死,张太后只剩下越王和襄王两个儿子,襄王早在宣德四年就就藩长沙,而宣德帝政务繁忙,故而这些年来都是越王在她的身前尽孝,她自然舍不得拿越王治罪。
尤为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这将是大明皇室的一桩丑闻,张太后可不想皇家的声威受损。
“儿臣谨遵懿旨!”越王闻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当务之急是有一个合理的回京由头,至于他是否真的效忠太子那就尚未可知了。
“母后,儿臣怀疑京畿都督府的那场大火并不是北元的奸细放的,而是朝廷的人所为。”随后,越王语峰一转,忧心忡忡地望着张太后。
“什么?”张太后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宣德帝已经下令了结了京畿都督府大火一案,并且还抓到了北元的奸细,怎会牵扯到了朝堂上的官员。
“母后,你仔细想想,北元自从两年前被我大明击溃后一蹶不振,现在内部正忙着争权夺势,哪里有精力来策划这许许多多的事情?”越王见张太后显得有些难以相信,顿时压低了音量道。
张太后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她也听了北元在漠北的事情,北元的阿岱大汗与太师脱欢为了争夺北元的领导权斗得不可开交,这使得他们无暇南下,使得漠南蒙古诸部在朝廷的援助下得以休养生息。
因此在张太后看来越王的没错,北元应该没有精力来策划京城近来的一些事情才对,这使得她的心中不由得警觉了起来。
“母后,镇国公年前接连遇到两起案子,一起与交趾有关,另外一起与内廷有关,可谓精心谋划,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北元如今偏安一隅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来完成这些事情。”
越王从张太后神色的变化上意识到她已经被自己动,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道,“况且,这两件事情涉及到了京城和地方不少衙门,北元无法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
张太后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经由越王这么一她才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北元如今自身难保,再加上朝堂上的文武官员对北元历来厌恶,所以即便是北元用利益来诱惑那么也只是个别人会被收买,其他的人绝对不会与之同流合污,这意味着京畿都督府大火幕后有着诸多隐情。
“母后,依儿臣对朝廷目前局势的了解,儿臣怀疑年前的这两起案子是皇上授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