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九年的新春来临前,京城里最热闹的莫过于忠王府的喜事,经周雨婷进宫恳请,孙太后下懿旨赐婚李云天与林馨,林馨以琉球国郡主的身份成为了李云天的庶妃。
直到孙太后下了赐婚的懿旨,一直蒙在鼓里的李云天这才知道原来周雨婷给林馨找的婆家就是忠王府,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暗自庆幸有如此善解人意的王妃。
大婚之日,京城文武权贵悉数前去喝喜酒,虽然林馨只是庶妃但得到了孙太后的赐婚,那么这个婚事就非同一般,再加上李云天是大明的亲王,手握军政大权,京城的那些皇亲国戚、文武大员自然要去凑这个热闹。
即便是内廷的宦官也都送去了贺礼,只不过他们不方便出现在喜宴的现场,由此足见李云天在官场上人缘之好,也从侧面反应了他处事的稳重和圆滑。
在所有道贺的宾客中,曾经参与了西域之战的勋贵们已经俨然以林馨的娘家人自居,西域之战中他们可没少跟林馨打交道,因此自然非常高兴看见林馨嫁进忠王府:有林馨成为他们与李云天之间联系的纽带,那么他们与李云天的关系就能更近一步。
林馨这些年在李云天的身边并没有白待,随着与李云天东奔西走的机会结交了不少文武官员,已经织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随着她嫁进忠王府这张关系网将更加牢固。
正统九年二月,经过御医诊脉林馨怀上了身孕,李云天立刻让林馨回家安心休养,把手头的事务交给了已经跟在林馨身边半年的云娜。
云娜去年已经顺利从讲武堂毕业,通过雷婷的考核后调到了林馨的身边,给林馨打起了下手,已经能胜任李云天副官一职。
与林馨相比,云娜的能力并不弱,但由于她是西域人,有着不同于关内人的容貌,所以李云天如果想要微服私访的话就不能带上她,否则林馨势必引发外界的注意,李云天的微服私访可就要泡汤了。
由于讲武堂事务繁重,而李云天的公务越来越多,故而李云天心疼雷婷准备让林馨生完孩子后去讲武堂帮雷婷。
林馨原本就是雷婷的助手,让她去帮雷婷也显得顺理成章,有她分担雷婷的压力雷婷会轻松许多。
其实,要想成为李云天的副官并不简单,以林馨为例,林馨不仅身家清白,与京城各方势力都无瓜葛,而且还在雷婷身边待了不少时间来熟悉手头的事务,得到雷婷的认可后才得以获得这个职务。
云娜与林馨比起来经受的考验更多,她虽然以前是帖木儿帝国的一名暗探,但那是由于鲁天行的陷害使得她嫉恨了大明,如今与安娜的心结已经解开故而是这一职务的绝佳人选。
与当年在西域时相比,云娜已经成熟了许多,人也出落得更加美丽,身上有着一股西域女子特有的风韵,性格开朗热情,西域舞又跳得非常好,故而在讲武堂的学员乃至京城的权贵子弟里非常有名。
如果不是云娜是李云天从西域带回来的,使得京城的那些权贵子弟有所忌惮的话,肯定会不少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就是让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李云天抢女人。
虽然说起来有些尴尬,但由于李云天的副官不仅要处理上呈到李云天那里的公文,还要负责李云天的饮食起居,故而女子比男人更适合这一职务。
实际上,云娜并不直接处理手头的公文,李云天的身边有一个精锐的参谋团队,来自讲武堂的公文先由其进行处理,然后再到云娜的手里,云娜再按照轻重缓急交给李云天。
云娜真正要尽心尽力去做的是保证李云天日常的饮食起居以及行程安排、安保事宜,可以说李云天的性命掌握在其手上。
故而能成为李云天副官一职的女子都与李云天有着很大的渊源,雷婷自不必说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林馨和与云娜都受到李云天的恩惠,而且对李云天情有独钟,这使得雷婷放心把李云天交给两人。
由于云娜的出现,李云天的身边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并不是说林馨没有云娜美貌,而是云娜由于是西域女子所以容貌非常醒目。
雷婷之所以让云娜接替林馨,除了云娜聪明伶俐,机警干练,是一位能信得过的人外,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希望以此减少李云天微服私访的次数避免发生意外。
在雷婷看来,以李云天之尊实在是没有必要再亲临一线去冒险,有些贪赃枉法的家伙可是亡命之徒,万一对李云天不利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二月中旬的一天,李云天照例没有去参加太和殿的大朝,在讲武堂里处理着手头的公务,主要是物资的调集以及水师船只的调动,准备介入朝鲜国的内乱。
“王爷,今天在朝会上,刑科给事中林聪弹劾司礼监秉笔太监单增恃宠骄恣,纵容家奴白昼杀人,夺民产,侵商税,皇上已经下令对此事进行彻查。”
伴随着房门的推开,一身戎装的云娜快步走了进来,来到李云天的身旁娇声禀告道,与生性沉稳的林馨相比云娜的性格更为开朗。
“哦”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林聪还真是不消停。”
单增是司礼监的元老,与金英、王瑾几乎同时进司礼监,虽然名声和权势不如金英和王瑾,但在内廷也颇有势力,现在是王振和鲁荣极力拉拢的对象。
在李云天看来,林聪弹劾单增的勇气可嘉,但其弹劾并没有正中要害,对于单增来说只不过是不疼不痒而已,对其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毕竟,京城里权贵众多,狗仗人势的家奴就更多了,对此京城里的人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就没人理会,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管不过来也没法杜绝。
就单增家奴事件,“夺民产”和“侵商税”李云天相信,可纵容家奴“白昼杀人”,李云天就觉得有些牵强和勉强了。
单增只不过是内廷的一名秉笔太监而已,并不像王振、宋大山以及金英那样是正统帝的心腹内侍,吃饱了撑的主动去招惹这种人命官司毕竟现在内廷的势力还足以对文官集团形成压制,这就使得内廷的宦官们行事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