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并不见有人,刘道正松了口气,陈师爷那招牌式的冷笑又回到了脸上。
这个时候,陆晨突然说道:“十日丧命丸……”
他这句话刚说出,从薛掌柜带来的车上突然一阵响动,然后就有一个人哭丧着脸出现了。
刘道正倒吸一口冷气,陈师爷那没肉的两腮则不停乱动。
李逢春一直是个胖子,而且连家对他不错,他保养得也极好,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现在李逢春简直就像是一个乞丐,头发蓬乱,两眼无神,身上还有几处伤口,也不知道这几天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李逢春如傻了一样走上堂,面无表情的下跪,一句话不说,跟个疯子差不多。
连夫人一看李逢春就来气,可看到他这个样子更加的吃惊,这是受了什么样的罪才能变成这个样子?是谁干的?
陆晨看了看刘道正,又看看李逢春,复又转头看向陈师爷:“陈师爷,此人可是李逢春?”
李逢春真的出现了,陈师爷气得怒火攻心,他不是早该离开了江宁府吗?为什么会落到陆晨的手里?还敢上堂来,这人不要命了吗?
陈师爷根本不回答陆晨,他两眼如刀子一样盯着李逢春。
陈师爷的意思很明白,他想用自己的眼神告诉李逢春不要胡言乱语,要不然是找死。
可李逢春根本不看他,两眼直愣愣盯着前面的空气,仿佛看不到这里有很多人一样。
陆晨对着刘道正微笑:“刘大人,这个李逢春应该知道很多事,刘大人可以问了。”
刘道正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陈师爷,陈师爷一时也没有好主意,并没有给出指示,刘道正更加的不知所措。
梅仁星一看形势开始逆转,他更加的慌乱:“刘大人,这个陆晨非常狡猾,他说这人是李逢春便是李逢春吗?他找的一个乞丐来冒充吧?”
不得不说,梅仁星太没有水平了。
这样的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让人认为他是个傻瓜。
李逢春是连家的大掌柜,而连家母女就在这里,他梅仁星说不是就不是了?
他这样一说,恰恰证明他心里有鬼,他越着急就越是让人怀疑。
陆晨根本没看他一眼,这么一个狗一样的东西,他根本不在意。
刘道正得不到陈师爷的指示,只能走过场。
他盯着下面的李逢春:“下面可是连家作坊大掌柜李逢春?”
下面的李逢春突然抬头看着刘道正:“李逢春可以作证,连家作坊的事,决不是陆晨所为。”
李逢春根本不回答刘道正的问题,而是直接说出这么一句,刘道正火冒三丈,陈师爷更是吃惊,他怎么感觉李逢春有些神智不清呢?
连月突然松了口气,连夫人却十分疑惑,李逢春的样子很奇怪,陆晨一定是折磨他了。
“大胆李逢春,为什么不回答本官的问题?”
刘道正拍着惊堂木大喝。
“在下李逢春,在下可以作证,连家作坊的事决不是陆晨所为。”
李逢春又是这么一句,外面那些围观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其实,刘道正是极为注重自己的面子的。
尽管在家里他没有半点的面子,但在外面,他努力做到一副公正廉明的样子。
但就算他不注意这些,只要李逢春出现作证,他便无法判陆晨的罪,外面围观的可不只是百姓,还有很多因为袁七七的到来而赶到的书生才子。
他如果不分青红皂白的判陆晨,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这会影响他的声誉。
现在唯一能改变事实的就是,李逢春一口咬定陆晨,这样陆晨就无计可施了。
“李逢春,你是不是被人打了?为什么这副样子?说出来,说出来自然有本官为你做主。”
刘道正和颜悦色的看着李逢春,期望着李逢春能改口。
李逢春迷茫的抬头,仔细打量着刘道正,眼神慢慢清醒,样子也越来越害怕。
刘道正一看大喜,他是人精,一看李逢春的样子便知道有门了,身子前倾看着李逢春:“李逢春,说出实话,是不是被人折磨了?”
李逢春眼睛里有了泪,这是委屈和害怕的泪水,张嘴便想说话。
“十日丧命丸……”
一边的陆晨冷不丁的又说出这么一句。
李逢春身子一哆嗦,张嘴便喊:“李逢春可以作证,连家作坊的事跟陆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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