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一诺风流一夜的后果是腰酸背痛走路没劲,如果说这一次和以前有什么区别。那么我想,这唯一的区别便是:这一次,我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提钱。杜一诺没有给,我也没有要。
我不知道这算是进步还是退步,但对于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早上一大早,杜一诺把我送回了宿舍,随后便去忙他的事情了。他似乎特别地忙,每一天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那是商人的世界,是尔虞我诈的一片天,是一个流氓地痞走进上流社会之后的挣扎与进攻。
我从没有问过杜一诺的梦想是什么,但他总是有梦和野心的。不像我,唯一渴求的,就是能够在这个世界上自保。
我回宿舍的时候发现阿彩已经起床了,她的作息时间简直跟上班的白领一样,早上六点准时起床跑步,七点准时吃早餐,之后看书看电视玩电脑,一切的一切规律得不太像个公主能干出来的事儿。
或许,她也正为她这点儿有别于其他公主的事情而骄傲。不,应该说她为任何一件有别于其他公主的事情而骄傲着。
就像早上我回到家刚进门,她便用轻蔑而傲慢的目光打量着我说:“看你走路的样子,昨晚一定不少于三次。”
我惊讶于她估算能力的准确,不禁站定了脚步,好气又好笑地说:“阿彩我挺喜欢你的直率,但有时候你有点儿太直接了。”
“是吗?”她眉毛微微上扬,随后也不管我要不要,直接从她买的烤箱里拿出来一块面包放在白色餐盘中,不管不顾递给我,淡淡地说,“我喜欢直接,做我们这行,本来不就是直进直出吗?”
我被她雷人的用词给震惊得哑口无言,她却淡定自若地拿着面包卷了些蓝莓酱吃了一口,皱着眉头说:“真不懂上层社会的人为什么爱吃这些东西,还不容烧烤配豆瓣酱好吃。”
“我还以为你挺有小资情调呢,没想到原来你只不过是为了适应上层生活啊。挺有志气的,姑娘。”我顿时笑开了,把手里的盘子放在了桌上。
我不爱吃这些西方人的玩意儿,与其去面包店里买一块精致的蛋糕,不如街边撸两根烤串、买一个武大郎烧饼来得经济实惠接地气。我没有阿彩这样的志向,我不知道这究竟叫做自甘堕落还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