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诺于是迅速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搜索,我认真地看着这张纸上的摩斯电码,回忆着从前侗羽所说的细节。我们两一边对着电脑上搜索的资料,一边靠着我这半桶水的脑子,在房间里琢磨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这才终于破解了这摩斯电码。
杜一诺和我大呼了一口气,我们把拼凑的单词翻译成了中文,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地名和一句话。这封邮件是很久以前的,邮件里让黄兴去那个地方找他,落款就是一个“莫”字。
那个地名我和杜一诺十分熟悉,因为每天我们都要经过那里去上班,那是杭城许多年前的一处建筑,如今已经显得斑驳且破旧(www.hao8.net)了,住在那里的人大多都是老人,而且,都是从高位退下来的老人。
那里被一堵围墙圈了起来,围墙上面爬满了藤蔓,除了那栋建筑的顶端依然可以从外面看到以外,里面的一切都仿佛被隔绝起来。每一次走路从那里经过时,都能看到穿着整齐、精神抖擞的老人从那里面三三两两走出来,听说那是杭城颐养天年最好的一处所在。
那个莫永海,难不成住在那里吗?
“算算他的年纪,就算不比黄兴年长,应该也是年龄相仿。又或者,他不过是一个跑腿送信的人,真正的大头,其实是住在那里面的人。”杜一诺缓缓说道。
“那里面的世界是我们所窥探不到的世界,不过我之前听汪晨曦说过,那里面很多老人虽然功成身退,但是野心却依然庞大,身虽然退了,心却未必能静得下来。你说这背后的财团,会不会和那些人有关?”我不禁开始揣测起来。
“有权,有钱,钱又不能露白。权力没有了,余温尚且还在。人为功名利禄忙忙碌碌一辈子,就像陀螺一样,突然叫它停下来,哪里能够停下来。总得做点儿什么,来在这个世界上找一点存在感。子女的后路早早安排好了,亲戚朋友多半不能随便相帮,守着一大批钱无处能花,只能凭空想出些乐子来丰富一下晚年生活。”杜一诺颇有些不屑地说道,“所以他们,开始折腾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黄兴和管虎(www.shuxie8.com)那么惧怕的原因。因人而起家,必然受制于人,对方又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所在,黄兴与管虎(www.shuxie8.com)无疑是在虎(www.shuxie8.com)口苟且偷生,自然每日如履薄冰。”
“是这样没错,这姓莫的,多半是负责传话的,总要从里面进进出出。管虎(www.shuxie8.com)和黄兴相继破产,损失的其实是他们的钱,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痛?所以,他们势必要针对沐爷和我们,但是他们深谙让我们死是最无趣的方式,所以与其让我们死,不如这样慢慢折磨我们……如果是这样,恐怕沐爷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我缓缓分析道,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沐爷只要不死,一定有他的办法化险为夷。最近公司接连出乱子,而且出的都是老客户的乱子。我一开始以为是谁要挟了沐爷开始针对我们,目的是为了整垮我们。现在却觉得,这是沐爷在向我发出讯号,告诉我他依然好好活着,他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必要时候钱财也得舍得。只要留着一条命在,不怕将来赚不到钱。”杜一诺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说,“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希望我死?”
“不,希望你死的只是刀疤和悦悦,和他们无关。他们如果希望你我死,你我都活不过明天。目前来看,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逼我们,乖乖把我们所得到的利益让出来。他们虽然不愁没钱花,但是对钱到底是在意的。沐爷不断通过他们给我添乱,应该也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一点。只可惜我之前都想错了方向,以为沐爷被人控制。但是现在仔细想想,沐爷并非是能够被人控制的人,除非他头脑不清醒。可是他如果头脑不清醒,他也一定把之前所有的细节都忘记了,不可能这段时间,所有曾经和他一起经手的客户都开始有问题出现……”杜一诺说道。
困意袭来,我也问杜一诺要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我们两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在房间里吞云吐雾。
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来一看,顿时有些为难地看着杜一诺说:“一诺,是管骁打来的,我是接还是不接?”
“接吧,万一他有什么事。”杜一诺对我说道。
我于是接起了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管骁十分紧张的声音:“宝儿,是你吗?你在哪里?”
“我在家,怎么了?”我平静地问道,一看时间不过是凌晨五点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没事,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你出了事。你现在没事了吗?你确定你在家?”管骁在电话那头紧张地问我道。
“你从哪里听说我出事了?”我诧异地问道,内心不由得闪过一丝警觉的意味。这件事至今为止知情的人寥寥无几,管骁他是从哪里得知的?从何得知的?
“你没事就好,我在飞机上做了个梦,梦见你被人绑着手臂向我求救,我一下就醒来了。我以为直觉告诉我你出事了,所以一下飞机就直接给你打了电话。你安全就好,不管怎样,有什么事立马打电话给我。我接下来这一段时间都会一直待在杭城,我们打算在这边成立一个分办事处。”管骁在电话里对我说道,他的语气十分急促,听起来对我十分关心。
“没事,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我先挂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我顿时语气缓和了些,随后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