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博相信搞清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仔仔细细观察痕迹,根据分局民警了解到的情况和标记以及满地陶瓷碎片重建起凶案现场。』
“案时隔壁邻居听到这边有动静,但不是特别激烈且时间较短,说明凶手跟被害人并没有生特别激烈的争吵,整个作案过程用时并不长。”
韩博来回踱了几步,蹲下身指着门框方向:“结合现场,可以推测出凶手先抓起饭桌上的盘子,扔向从卧室出来的卢芳。可能太过紧张没砸准,也可能卢芳反应迅及时躲开了,盘子砸在客厅与卧室的隔断上,摔到地下摔碎了。”
李耀新点点头,走到隔断的门框边比划道:“凶手一击不中,冲上来用左手掐住卢芳脖子,将卢芳死死顶在门框上,右手拔出水果刀或匕之类的凶器,对着卢芳胸-部和腹部就是一顿乱捅。”
“卢芳用双手抓过挠过,但没有抓破凶手皮肉,甚至没能揪下一块布条、一颗纽扣”一个技术民警很默契地扮演起被害人角色,让李耀新掐住他脖子,双手也比划起来。
跟领导一起重建现场的机会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另一个民警跑进卧室又跑了出来。
李耀新正愁没目标,立即抬起右腿:“孩子听到动静出来了,凶手腾不出手,一脚把孩子踹到墙角里,可能担心卢芳没死,又捅了几刀才过去捅孩子。”
“确认两个人全死了,他开始翻箱倒柜,拿走所有财物,想起被害人有一条金项链,又跑过来一把揪断,这条勒痕就是这么造成的,然后才仓皇逃窜。”
“房门是顺手带上的,但跑得却很匆忙。”
韩博走到门外,指着昏暗的走廊说:“逃跑的时候没注意脚下,撞到邻居堆在走廊的煤球,滚得满地都是,一些已经碎了,所以他左腿和上衣左下角应该沾上了蜂窝煤的黑色灰迹。”
这才像破案!
李耀新越来越兴奋,脱口而出道:“财杀,应该是财杀!凶手很可能一开始只打算入室行窃,结果进来后现屋里有人,顾不上威胁或根本没想过威胁,直接痛下杀手,杀人灭口。”
“可是他事前难道没踩过点,没试探一下屋里有没有人?”
“入室行窃的大多是惯犯,从作案手法上看也应该是惯犯,他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水房在那边,厨房是公用的也在那边,可能他试探时被害人确实不在屋里。”
“如果是这样,他会直接进来,而两个被害人应该是从外面进来撞上的,而不是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凶手的。”
“也可能凶手比我们想象中更谨慎,他确认屋里没人,知道走廊没人,但不清楚门洞外面有没有人,在他走出去观察的时候,两个被害人正好从水房、厨房或厕所回来了。”
“有这个可能,水房、厨房和厕所全在外面,被害人进去的频率很高。”
韩博越想越有道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门锁上,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门锁完好无损,不等于就是熟人作案,对一个入室行窃的惯犯而言,开这样的锁并不难。但不管采用什么手法,使用什么工具,只要不是原配钥匙,都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拆下来,把锁拆下来带回去好好检验。”
“是!”
“周局,我韩博,勘查结果显示应该是单人作案,这应该是一起财杀,凶手极可能是一个从事入室行窃的惯犯,手印没采集到,只提取一个不是很清晰足印,从足印的特种分析,凶手身高在1米68至1米7左右,体重115至12o斤,中等身材,不过这些推算出的特征只能作为参考。”
年轻的刑侦副局长虽然不太好伺候,但谁也无法否认其专业水平。
周炎不敢当儿戏,急忙拿起纸笔记录下来。
不等他开口,韩博接着道:“现在可以确认凶手左腿上和上衣左下角极可能沾有黑色煤灰,可以把这作为摸排的一条重要依据。此外,请你们查查分局辖区过去半年内生的所有入室盗窃案,尤其那些门锁表面上完好无损的,看能否进行串并。”
“我立即安排民警去查,韩局,您还有什么指示?”
“为确保万无一失,刘涛的下落依然要查,最好对被害人卢芳的女儿田丽娟采取保护措施,防止该案是刘涛做的,伪装成财杀现场只是为杀害下一个目标争取时间。”
“是!”
“暂时就这些,我先回局里,晚上1o点去专案组听汇报。”
“我派人送送您。”
“不用了,不要宝贵警力浪费在这上面,我开车来的,自己开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