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坟在地里,棺木埋在地下,离这儿不算近也不算远,一眼能看见,这么多人站这儿,谁还能跑过去把坟头平了,把棺材从地里挖出来?
吴家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村干部的话有道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担惊受怕,紧接着又接到噩耗,前里奔丧,回来又要面对因为钱导致的家庭矛盾,姜兰心力交瘁,没个注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村主任一起来到村口的村委会。
让村干部倍感因为的是,一进村委会大院,三个之前没见过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二话不说便把姜兰架上派出所的车,紧接着“哗啦”一声关上门,驾驶员猛打方向盘掉头,转眼间就把车开出老远。
“许乡长,这是做什么?”
副乡长也糊涂了,转身紧盯着县里来的领导问:“钱科长,骨灰入棺下葬堆坟头立墓碑是违反政策,但也没必要抓人啊,你们这么搞让我们乡里的工作很难做!”
“蒋支队长,您跟基层的同志解释吧。”钱科长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嫌犯已经押走,没什么好担心的。
蒋副支队长点上支烟,看一眼身边的东广同行,面无表情地说:“同志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深正市公安局安宝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徐成光同志,姜兰是被深正公安带走的,她涉嫌故意杀人且证据确凿,也就是说刚才的事跟她丈夫的骨灰入棺下葬没什么关系。”
“姜兰杀人,你们公安有没有搞错,她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怎么可能杀人?”
“刘主任,请相信我们公安机关,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姜兰确实涉嫌故意杀人,如果没确凿证据我们不可能跑这么远来抓捕。”
嫌犯被自己的部下带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要让这些基层干部帮着收拾,徐成光很是过意不去,挨个给众人发烟。
吴家人已经往这边来了,显然不太放心。
蒋支队不想徐成光被缠住,一边示意他上车先走,一边异常严肃地说:“同志们,嫌犯家的情况特殊,请各位协助公安机关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
就在乡村两级干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协助公安善后之时,正在被押往县公安局路上的姜兰居然笑了,看着手铐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知道我们是从哪儿来的,我们为什么抓你吗?”重案中队民警小陈厉声问。
“我是杀人犯,人是我杀的,我是杀人犯,人是我杀的……”
这女人疯了,不仅承认杀人,而且唱了起来,又哭又笑,边哭边唱,小陈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同一起来的女警把她控制在后排中间,紧攥着她胳膊问:“你怎么杀的,为什么杀人?”
坐在前排的民警反应过来,急忙取出取出摄像机。
“那个狐狸精勾引我男人,破坏我家庭,她不该死吗?可是我杀错了,狐狸精没死,我男人死了,一命抵一命,怎么报应全报在我身上!求求你,求求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把那个狐狸精杀了,把狐狸精杀了再去自首,再给那个冤死的女人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