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这个混蛋!许轻然蹙眉不言,连气都不吭一声,周覆知道按照她的性情,绝对不会在武力面前低头,可是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轻声细语,便是百爪挠心的烦躁,想要把揉碎在自己怀里,谁也不能夺不走。
对女人,他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他知道自己今天行为超出界限的过火了,很有可能明天开始她便再也不会搭理他,可原本拥有与许轻然不相上下骄傲的周覆,情绪也已到顶点,一拳头砸在她脸颊旁的墙壁,如同受伤野兽的摇头,“许轻然,我是人啊!我也会嫉妒,我也会心痛,我对你不是那种一时兴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受伤?!”
许轻然盯着周覆的神情,胸口闷的喘不上起来,那些不愿再想起或是自主选择遗忘的东西,再次席卷在脑海中,她想伸手去触摸他眸中的伤痛,偏生窝囊的什么都做不到。
其实跟八年前一样,对于周覆她什么都做不到,这样的接近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结果。
“乔安蕾,我等你回来。”不知为何,她突然又想起八年前的那句魔咒,金色夕阳下,痞子气十足男人递给她一封信时释然的笑容,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到现在她都不知道。
许轻然睁大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像是无心木偶娃娃的哀绝,长睫微闭的轻声说,“周覆,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准备这个时候谈恋爱,我承认,我对你动心了,但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的错。”
她睁开眼睛,双眸已经恢复平日的清冷澄澈,笑着说,“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你能原谅我,放弃我,那我不会有任何的反抗,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希望你能玩的起。”
意志真是坚定,这么快能调整回心态,周覆将她手腕的领带解开,将人横抱在怀里,声音沉哑的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把许轻然抱到卧室,躺在她的身旁,十指相扣的躺在一张大床上,对着天花板感慨的说,“我的恋爱运还真是坎坷啊。”
许轻然扭头望着身旁周覆,闭眼安静的浅睡起来,大概是夜里两点的时间,周覆的手机“铃铃铃”响起,他赶紧把电话调成静音,缓缓松开她的手,走到屋子的阳台接起电话,“单叔,嗯,今晚不会去了,我在许轻然家里借宿。”
大概是单叔在跟他逗趣,他好笑的解释说,“怎么可能这么块就搞定,恰恰相反,我刚才梦到乔安蕾了。”他挂掉电话,本打算点燃一支香烟,转身看到许轻然已经从床上坐来,静静的望着他,不好意思的问,“你怎么醒了?”
许轻然坐在床边,叹气的说,“我睡觉轻,你打电话,当然能听到又不想骗你,感觉像是自己在偷听。”
周覆乖乖的坐在她身旁,再次拉住她的手问,“你不好奇我电话内容?”
电话内容?许轻然猜测的说,“你是说你梦到乔安蕾的事情么?”又摇头自己回答,“我不喜欢问别人的过去。”
“那幅向日葵画是乔安蕾画的底图。”周覆坦白的说。
许轻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提醒的说,“周覆,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会被讨厌的,除非那位女士是我的母亲。”
她这样的反应,周覆反而嘿嘿傻笑的问,“这么说,你是吃醋了?”
许轻然一脸坦荡荡的耸肩说,“我没有吃错,如果你想讲可以尽管与我说,抒发情怀。”
周覆见她这个样子也没了兴趣,叹气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她是别人的妻子而已,办事跟你一样的狠心。”
啊啊啊,对了,乔安蕾到死都被冠有李少瑾妻子的身份,许轻然听着周覆苦涩的语气,紧贴的坐在他身旁,手腕被他领带勒出的痕迹还没有褪去,命令的说,“周覆,你把眼睛闭起来。”
她把碍事的眼镜取下,捧住他的脸颊,俯身吻了一下他的薄唇,上面沾染着淡淡的烟草味,“周覆不要误会。我请求你今晚以后不要再在我身上打主意了。试着去爱别人吧。”
周覆睁开眼望着她认真的神情,答允的说,“好。我尊重你。你睡吧,明天还要谈判,我守你最后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