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笑:“没办法,我怕你到了阎王殿太寂寞、太想我、太无聊会忍不住想上来,到时候吓着人就不好了,要是阎王爷怪罪起来那我岂不是要付连带责任,我看我还是陪着你比较保险。”
她白我了一眼:“你这个女人老是有一大堆歪理。”
我朝她挥手,郑重其事的说:“准备好了没。”
她点头;“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着拼死一战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在黑暗里这条靠近云苍山峡谷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让人看看了从心里渗得慌。
;“惊凤,喝酒吗?”陈玉梅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壶酒。
我笑着;“不喝,要喝也得等这一仗打完了再喝。”
:“要是打不完呢?”
:“那我们就到阎王殿去痛饮三百杯。”
;“好。”陈玉梅豪迈的拍了一下我的胸。两个女人迎着风,披着无尽的夜色等待着那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也许死并不可怕,只是见证死亡的人才能觉得原来生命这样脆弱,世事这样无常。
哀鸿遍野,血顺着凹凸不平的山涧中缓缓流出,汇成一条小溪,那是多少条亡魂才能凝聚而成。到处都是尸体,就算连是要战斗也是踩着别人或者是自己人的尸体上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很恐惧也很难受,但却无能为力,也许下一刻倒在脚下的人就会是我自己。只有不停的抗争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这就是战场,这就是现实。
战争还在继续,杀戮还在蔓延,望着手中早已被长剑染成的红色,血顺着剑端汩汩而流,望着离我不远处南宫,心却突然有隐隐的后悔。我应该让他走,不应该把他留在这染血的战场,他不应该陪我死,这世界有太多太多让他牵挂的人。他也应该杀人,这个世界上男人应该都是坐在家里被女人保护的。
似乎感应到我凝望,他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清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和犹疑,只有关切的询问,也许我还不够了解他吧。
敌人越来越多源源不绝,就像一队又一队训练有素的兵士,而他们那传说中的大当家却始终都没有出现,我却能感觉到她似乎躲在某一个角落在注视着我们,注视我们这里每时每刻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每当敌人败退的时候就会又有新敌人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而陈玉梅所带人已经越战越疲惫,渐渐有支撑不下去之势。
这个云苍山上的劫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杀人手法井然有序,实在不像一般的散兵游勇。
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败,就算再武功高强的人经不起长时间的体力上的折腾
,陈玉梅离我并不远,我翻身跳到她面前:“陈大人,现在情势不对,我们就像瓮中之鳖任由着他们玩耍。”
:“我知道,可也没有办法。”陈玉梅砍倒两个敌人对我说;“现在我们进退维谷,能支撑不被敌人杀死已经很不错了。”
:“陈玉梅,你相不相信我。”我回头对她叫。
;“比信我老娘都信。”她也冲我叫。
;“好。”我收起长剑,捡起地上的弓箭。
陈玉梅疑惑不解的望着我:“你要干什么?”
我望着那无垠的黑夜,冷静的说:“擒贼先贼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陈玉梅剑朝一个劫匪身上一横,血喷涌而出,那人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下了:“不要,这太危险了。”
我面带笑容的望着她:“不要紧,本来这也是我的卤莽造成的局面,现在弥补显得太可笑,毕竟人的生命不是说能弥补就能弥补的,但是我想顾全能顾全的人,陈玉梅,若是以后做了官,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啊。”
说着,头也不回的朝如波浪起伏的云苍山飞去。
真是个地势险要兵家必争之地,那山寨很大,一间间的屋子紧紧的挨着,远远望去竟然比起一个小镇还过之不及。
这个贼这么富还要去奸奸淫掳掠无恶不做。这个山寨不仅比我想像中的大,而且人也很多,几乎每走几步都能碰上两、三个人。
我望着这像迷宫一样的山寨,不由得犯愁,那大当家到底在哪里呢?怎么才能找到她呢?
突然听到哭声,很凄凉的哭声,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很多的人,侧耳细听能听见是男人的哭声。我顺着哭声寻去,找到一个很偏僻的院落,哭声从那里面传来的,跑过去推开门一看,吓得差点儿连魂都掉了。
一屋子的男人赤身**的,有的男人背后还受着不程度的伤,在隐隐灼灼的烛光之中显得狰狞可怕,那群男人看见我居然不喊也不叫,只是呆呆望着,脸上尽是痛苦的麻木认命之色。
:‘对不起。”我立刻将门关上,隔着门说;“请你们把衣服穿好好吗?”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应声,只得说;“请问,你们都穿好了吗?”
屋内一阵死寂,像是没有人似的,难道是我刚刚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