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匹然绝尘的神驹单枪匹马来到都天真皇座落的院落三十里之外的时候,沈墨裳刚刚斟上了一盏热茶,他平静的望着其上在这个隆冬里飘起的雾气。』
二十里的时候,麾下的真王修士听着探子的口信,目光透出几抹古怪与冰寒,问道:“当真只有妖皇凌雪一人?”
探子也满眼不可思议,点头说道:“所有人都看的真切,确实仅有她一个人。”
照这妖皇一路过来的架势,莫不是真的直奔他们的主子而来?只是这未免太过不知天高地厚,真的以为会盟一战之后便已经天下无敌,能够轻视天下帝皇?
就算如今的都天真皇只是一道分身,那也不是她能够这般轻易挑衅的。
忽然反过来想一下,倒是有人忍不住大不敬的嗤笑起来,既然凌雪没有这个胆子,此番没准是已经被这香火之争的巨大压力吓得花容失色,如今有病乱投医,准备前来向都天真皇这条中州猛龙低头以寻求合作。
转眼只剩下十里的距离。
天海内的无数枝桠上响起了刺耳的鸦鸣声。
茫茫人海之中就有永镇皇等羽界修士,十几座银甲龙马气势何等惊人,为的永镇皇池玉宇坐在一骑银蹄金鬃呼雷马上,不必露出其分毫帝皇之威,凭借这只锻魂境圆满的凶兽便已经足够让旁人侧目忌惮,周身十丈里无人胆敢靠近,只见他手持拂尘,神情平静,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身边那黎国的王亲国戚策马近前问道:“大人,您看来,凌雪此战把握到底在何处?”
池玉宇睁开眼,露出一双深邃平淡的眸子,望了眼远处神驹上的美人一眼:“恕我直言,就算她真的与无双皇联手,要同时对付格物宗还有都天真皇,还是太过勉强,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再给他们一个十几二十年光景,或许我还能对此提起一些信心。”
尉迟泽微微点头道:“大人所说极是,不过凌雪胜也好败也罢,对我们都没有什么损失,反正早晚都需要与朱雀交手,正好也趁着这一次的机会看一眼格物宗还有都天真皇藏在冰山一角下面的底蕴实力。”
忽然扑哧一声,漫天群鸦起舞起来,黑与白在天地中交织。
阴影中走出一道拄着鸦喙拐杖的瘸腿修士,他站在阁楼之上,伸出手来,黑鸦在他手背上跳舞,只要这些畜生还在,普天之下哪里不是他的眼睛,几乎是从四面八方全无死角的全程看着凌雪从天运武府来到忠义楼长门外,算起来,这是这次香火之争中妖皇凌雪第一次正式露面,至于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出手,那便不得而知了,他嘴角浮起一抹冷漠的笑意,自语说道:“这一场不知道是不是闹剧的大戏,想来纪无双那小子是不会缺席的,尽管他纪府方圆百丈内我的这些小家伙都无法近身,不过那天在兵巷便他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他一步走出栏杆,一身黑袍的他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大鸟扑入穹空,下一瞬间轰然一声,真就爆成无数漆黑乌鸦翔集苍穹。
人声鼎沸,好不喧闹,朱雀这个必不可少的势力也已经来到当场。
白驹缓缓走过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