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来的那个厨子做的。”秋香理所当然的说。
“哥,有什么不对么?”祁镇宣背靠着垫子坐着,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祁镇钰。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应该会很好吃。”祁镇钰淡淡一笑,就夹起一根粉条送到祁镇宣嘴边,祁镇宣张嘴小小的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柔柔的说,“哥,真的很好吃呢,哥对宣儿真好。”
“傻宣儿,这又不是哥做的,怎么也是哥的好呢?”祁镇钰失笑,宠溺的又喂了他一口。
“厨子也是哥找的嘛,又是哥喂给宣儿吃的,不然宣儿才不吃呢!”祁镇宣嘟嘟嘴,撒娇道。
“那你就乖一点,多吃两口,别让哥担心。”祁镇钰一口一口的喂着,祁镇宣一口一口的吃着,秋香在一边感慨,多么兄友弟恭的一幕啊!如果骆碧心在这儿她只会感慨,多么腐朽的一幕啊……
祁镇钰喂完宣儿,又盯着他让他喝完那碗苦的要命的汤药,就安顿他睡下,直到确定祁镇宣睡着了,这才和秋香两个人悄声退出房中,轻轻的关上门。
“把剩下的葱油粉条送到我那里去吧。”祁镇钰吩咐道。
“可是,大少爷,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想吃让他们厨房再准备吧。”秋香皱眉道。
“不必,你送过去就好了,只怕再做一次就不是这个味儿了。”祁镇钰话中有话的露出一丝笑意,就怕他想吃,也骗不到那只野猫再做一次,刚刚李管家跟自己说过,新来的厨子闹肚子起不了床,说是要不要换个别的厨子先顶着,这说了才没一会儿葱油粉条就送来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嘴硬心软的骆碧心做的,除了她,祁府上上下下也没一个敢做菜呈给挑食的宣儿了。
只是……昨天那个蒙面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呢……如果是,那她还真是个宝,活宝!
祁镇钰一边想着一边心情大好的朝书房去了。
书房里。
一粒黄豆大的蜡丸从窗外弹进来,滚了两圈停在祁镇钰的面前,弯腰拾起,微一用力,蜡丸破开,细细的抽出一张丝卷。
祁镇钰看着上面的字,面色渐渐沉重起来,思索了一下把丝卷放在烛火上,转瞬就化为了灰烬,风吹过,一点痕迹都没有。
“李管家。”祁镇钰踱步坐到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看着一直站在旁边的李管家,“老太爷回来的事情已经确认了吗?”
“是,据别院探子回禀,于月前,老太爷就已经吩咐人准备相干事宜,五日前出发,取道河阳,算时日,应该是今天午时到达。”李管家的声音永远是那么不温不火。
“老爷那边有什么反应?”祁镇钰随手翻过一本帐册,眉头皱了皱,认真的打量起其中一页来。
“老爷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祁镇钰拿笔划了一下,顿了顿。
“那么……夫人呢。”
“夫人……一切如常。”李管家脸上难得的闪过一丝尴尬。
祁镇钰的头抬起来了,面色怪异,重复道,“一切如常?”
“是。”
“很好!你去通知那个人,半个月内,我要看到成效,不然就让他去自宫谢罪。”祁镇钰眼睛里闪过一丝邪佞。
“是。”
“另外,老太爷既然这次秘密出行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也就没必要扫了他老人家的性子,派暗潜的人盯紧他,有事随时回报。”
“是。”
“昨天那个擅闯金库的黑衣人抓住了没有?”
“这……启禀少爷,没有,我们一路追着他到西厢,眼看着就要找到,可就是搜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找到。”李管家也很困惑的说。
“哦?”祁镇钰也抬起头皱起了眉头,“那就奇怪了,金库有没有少什么?”
“老奴查点过了,一样不少。”
祁镇钰思索了一下,“那就继续追查吧,最近要抓紧金库的防御,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情,所有的防守家丁都降级为杂役!”
“是。”李管家一一应承着。
祁镇钰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点点头,继续批阅手上的账本。
窗外风过,送进来淡淡的桂花香,祁镇钰忽然想起了那双清明的透出倔强的眼睛,那个奇特女子的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想起骆碧心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料理,祁镇钰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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