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回禀老太爷,说西屋小筑被人砸了!”领头的护卫的吩咐,一边指点其他的护卫去搜索有没有别的发现,“你们,带一队人去后院查看,看有没有人进出的痕迹。”
“是!”训练有素的护卫立刻做了个稍息就跑去执行任务了。
没一会儿就有去查探的护卫回报,“报!后院没有任何痕迹!”
“走!我们去别的地方搜!”领头护卫也不疑有它,立刻一挥手带着手下撤离。
整齐一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分水长廊下的芦苇荡平静的水面冒出了一个泡泡,一个,两个,三个……“哗啦啦——”的一阵水响,骆碧心像只落汤鸡一样从水里钻出来,嘴上还叼着一根空杆的半截芦苇。
“呸……呸呸……”骆碧心一边淌着水往岸上走,一边吐出口中的泥土。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钻了出来,顿时宝蓝色的湖面泛起了土黄色的淤泥。
“咳咳……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居然还有这种招数,连上面人说的话都能听清一二,太神奇了!呀呀个呸的,以后让我们龙云堡的探子都要学会这招!”郝连无名一脸兴奋难耐的说,一边还抬脚踢了易风一头水。
本来就**,黏糊的难受的易风自然不会甘心让郝连无名白白占这个便宜,弯腰也朝着郝连无名泼水,很不幸的祸及骆碧心,骆碧心大怒,使出她当年在游泳池单枪匹马奋战三大侠女的实力,泼了易风一个漫天花雨。
遥儿早就远远的躲开了,站在岸边试图拧干身上的水。
祁镇钰和水轻尘当初躲的最远,此时挡在他们面前是一道密集的水帘,两人近乎同时的发出一声无奈的笑,相视一眼,竟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
祁镇钰摇摇头,慢慢的绕过三方攻势朝岸上走,水中泥土湿滑陷脚,连轻功都使不上来,可惜有人一点也不想让他置身事外,兜头一捧冷水就浇了下来,祁镇钰欲要闪躲,可惜水重拖脚,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哈哈……啊——”骆碧心很猖狂的笑,笑着笑着变成了尖叫,一股细细的流水从她的后衣领直直的流了下去,扭头一看竟然是最闷骚的水轻尘。
水轻尘笑眯眯的看着,歪了个脖子,看起来竟有一瞬的天真,看的骆碧心晃了晃神。
忽然水面一阵巨大的波动,只见济颠和尚扭动着他庞大的身躯,乐颠颠的朝着骆碧心他们冲过来,“贫僧跟你们一起玩儿!~”
骆碧心顿时恶寒了一个,连滚带爬的跑上岸去,易风还有郝连无名他们早就上岸了,站在岸上哥俩好似的朝着骆碧心猛笑,骆碧心递给他们一个鄙夷的眼神。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快走,他们肯定还得回来这里。”祁镇钰一脸严肃的说,仿佛刚才失足滑倒的不是他。
骆碧心走过他身边咧着嘴朝他“嘿嘿”一笑。
郝连无名紧随其后也咧着嘴“嘿嘿”一笑。
易风也想笑,可惜嘴巴还没咧开就被祁镇钰个瞪了回来,只好搔搔头,继续走。
遥儿一边给水轻尘拧干袖子,一边两人也朝后头走着。
济颠和尚孤零零的站在水里,北风那个吹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嘴里喃喃了两句,“贫僧心若如来,心若如来……淡定,淡定……喂,你们等等贫僧!”说着就划拉着水赶了上去。
郝连无名看骆碧心一直在墙上摸来摸去,拍拍打打的,忍不住问,“你确定是这里?”
“当然!难道这里还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筑么?”骆碧心白了他一眼,手上一刻不停的敲打墙壁。
众人湿漉漉的站着,此时风一吹都有些冷,但是因为都是练家子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骆碧心冷直打哆嗦,连打三个喷嚏。
祁镇钰动手要解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是湿的,于是作罢。
“找到了!阿嚏……”骆碧心郁闷的吸吸鼻子,同时小心的拉动手上的把手。
忽然她又停了下来,扭头认真的说,“这扇门后面是伙房,现在大家应该都在准备早饭了,所以伙房里肯定很多人,我先去打头阵,你们不要出来,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些下人的衣服。”
“我不同意。”祁镇钰皱了皱眉头,“我们一群男人,没可能让你去冒险,要去也应该是我去。”
“我……”骆碧心张嘴就要反驳,谁想那些从来都没默契的男人居然有志一同的点头,甚至还捎带上唯一的娘子军同盟遥儿。
骆碧心眉头一挑,“请问祁镇钰祁少庄主,你进过几次伙房?绝对不超过三次,你能说你对伙房比我熟么?”
祁镇钰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有些尴尬,有些不同意,还有些担心。
“那还有我,我!”易风举手,他可是经常在伙房里偷鱼偷肉,自然是熟悉的很。
“你是熟门熟路没错,但是你能做的不过是飞梁走壁,相信我,现在九州山庄的屋顶上肯定有人在盯梢,你一出去就得被人当逆贼抓了!”骆碧心很不客气的反驳。
易风无语,他以前确实是从屋顶上进伙房的,而且现在伙房里人这么多,以他轻功的水平很难肯定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只好默默退后一边。
连两个最有发言权的男人都被义正严词的反驳了,其他人就更没理由要替熟门熟路的骆碧心去了,但水轻尘还是有些担忧的问,“你准备怎么做?”
“放心吧!我在伙房这么几天,最大的收获就培养了两个小党羽,而且和那些厨子小厮的关系都不错,而且老太爷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查我,所以伙房的人一定不知道我是头号通缉犯,我可以说我不小心落水了,让他们给我拿些衣服,到时候你们换了衣服,我就可以一个个把你们带出去。”骆碧心头头是道的说,显然她心里早已经有了腹稿。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最后祁镇钰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你要小心,万一不行就跑,你自己的命最重要。”
骆碧心认真决绝的点点头,用壮烈的目光环视了一下众人,“那么,同志们!我去了!”
说完就小心的拉开那扇密门,却发现挡在那个煤灰堆前的灶台旁站着两双脚,呃……不,是两个人。
骆碧心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挡住视线的煤灰扒开,露出半个脑袋,朝外头看,心里郁闷着,怎么自己最近越来越像老鼠了……又是钻地洞又是老鼠出洞的……
“大哥,你说……碧心姐又跑到哪儿去了?”阿二有一下没一下的剁着手下的肉馅。
“不知道。”阿大擦擦汗,继续揉手上的面团。
“我有好几天没看见她了……该有……唔,三,四,七……该有七天了吧。”阿二继续剁肉馅,速度很规律,“咚——咚——咚……”。
阿大呆了呆,“……不知道。”
“你说,为什么老太爷忽然回来了呢?”阿二皱眉,他还是比较喜欢大少爷,虽然他看起来很凶,但至少不会一口气辞退了半数的下人,好多人都靠这个养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