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上马出发的时候,祁镇钰忽然说忘了什么东西,独自又折了回去,骆碧心等人各怀心事的在原地等他,当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面纱,很维吾尔族风格,他轻轻的把上面固定的环放在骆碧心头上,又调整了一下方向,确定骆碧心连额头也没露出来一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骆碧心傻愣愣的透过那张粉色的面纱看着外头那些都被染了粉色的人和马,不明白祁镇钰忽然拿这个来做什么,要学伊斯兰教么?还是要说女人家不要抛头露面?在这种生死危急的关头他抽风了?
祁镇钰趁她还在“新奇”的摆弄那面纱,一把把她放到了马上,翻身上马,稳稳的抱住她,看见她把面纱给撩了起来就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戴好,这样等会儿眼睛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骆碧心顿时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暖流注入心底,啊……原来他是怕风割了自己的眼睛,原来他之前注意到了啊……在这种时候他想的最多的竟然还是她……不由的先前的恐惧和抑郁都一扫而空,只觉得似乎悬空的双脚又踩到了地面,闻着鼻息间他带着淡淡伤药味道的气息,无声的甜甜一笑,回身搂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温顺的应道,“嗯!”
祁镇钰嘴角一勾,高喝一声,“走!”手里马鞭一挥,马儿应声而出,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都挥鞭赶上。
易风一边伏低身子,护好跟他同乘一骑的阿二,一边挥动鞭子,心里却在走神,只觉得诧异万分,连之前害郝连无名受伤的愧疚都一时忘了,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那个随时随刻都把“大局为重”挂在嘴上的木头,也会“儿女情长,柔情似水”了?!
真是比看见那个水大公子给骆碧心端茶送水更惊悚。
也许……从赏花会刚开始的时候就开始了吧……有些人素来闷骚……只是可惜了红烧肉做的这么好的厨娘,扼腕,他果然应该当时先下手为强把她抢回去给自己煮红烧肉的……
不知道那个水某人看见了会不会粉碎他那万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看那冷的跟庙里的菩萨一样假笑的人发疯,一定很有趣……
易风想着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阿二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娃娃脸立刻就板正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落日余晖在这行色匆匆的人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投射在道边的麦田上,黑影在金色的麦浪上随风起伏着,烟尘滚滚。
当夕阳敛进最后一点霞光时,他们的马停在了一处陡峭的悬崖边上,这里光秃秃的,连树都不见一株,遥遥相望的同样是一处断崖,在云雾里若隐若现,两处绝壁用一条细长的栈道相连,那连年暴露在阳光雨露下的木桥,早就枯朽不堪,在风中发出“吱呀呀”的呻吟声,山谷里的风凌厉的呼啸着,让人站在崖边只是听风声就头皮发麻,更别说往下看了。
“快看!这里有血迹!”骆碧心被祁镇钰抱下马,忽然惊悚的指着马脚边的一滩淤黒的血迹。
祁镇钰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神色变的凝重了起来,顺着血迹看向崖边。
易风拾了一块不小的石子朝下抛了去,这是惯用的投石问路,根据石子的回响来判断悬崖的高度,哪想这次连回声都没有听见,可见这悬崖有多高。
骆碧心猜想,那石子估计半路就因为大气的阻力而磨擦粉碎成灰,被风吹走了。
众人望着下头一去不返的石子,都打了个寒颤,肝胆俱碎的感觉,饶是你胆子再大,都要抖三抖。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如同人类面前的蝼蚁,所有人的在想,从这儿掉下去,只怕连骨灰都收不回来了……
水轻尘,有死无生。
咳咳……顶着锅盖探头……么。用票票来砸死我吧……那说不定他还会活过来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