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心里已有些觉得不对,却仍自我安慰道:“这名字也不是太凶煞,想必只是控制的迷药吧?”
羽山亦冷笑了一声:“玲珑煞,药王谱上排行第七的毒药,性弱,不会致人于死地,却极为乖张。服用之人三日内不再行服用一次,就会全身痛痒难忍,更会发出一种吸引蛇虫的奇特味道。”听到这,我已是浑身一激灵,羽山亦则继续道:“而三日后再服用一次,虽可缓解毒发症状,体内毒素却是又加深了一层。”
我正自凛然,羽山亦突然扬了声音转向那黑衣少年道:“我们二人手无缚鸡之力,何必浪费阁下这么金贵的丹药?”
“手无缚鸡之力么?”少年冷哼了一声,也不作答,便掀开门帘出去了。
透过他掀门帘的间隙,我看见驾车的位置上竟是空的!心里一惊,赶紧焦急地看向羽山亦。
他也蹙了蹙眉,半晌,换坐到我这一侧,轻声道:“无碍,我们在车中并无听到打斗之声,想必小艾和你家那位赶车的大叔多半只是被砍晕扔下车了,应无性命之忧。”
我细想了觉得有理,方才略宽了宽心。突然想起什么,又赶紧问道:“你不会武功么?”
羽山亦愣了愣,有些别扭地将头朝外转了转,抽口烟,才轻点了下头,说:“嗯。”
看着他那副不自然的样子,我偷笑着想还说什么我区区王妃不配他保护,原来根本就是没能力。可开心了还没半刻,想起眼下的处境却再也笑不出来,只管皱了眉头苦着脸:“这玲珑煞的毒可怎么办才好?我还是花样年华,连自己的样子都不曾知晓,我……”
羽山亦斜了我一眼,打断道:“暂时还死不了,我们跟着他就是了。”他擎着烟杆的右手轻捋了下散在额前的长发,面容迷迷蒙蒙的看不清:“反正补魂的材料散布各地,也许我们殊途同归也不一定呢。”
我定定看了他一会,心中的恐慌被他漫不经心的语调中所透露出的强大镇定所感染,渐渐安定下来。
“能不能猜出他的来路?”我微微侧首问。
“这玲珑煞在江湖上流传已久,却从没听过是哪家的独门秘药。”
我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道:“只好先这样了,见机行事吧。”
羽山亦点了点头,安静地将烟嘴含入有些苍白的嘴唇。
黑衣少年驾着的马车明显比先前快了许多,如此奔跑了一日,竟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座小城。
马车的步伐自进了城就慢了下来,此刻正踢踢踏踏地缓步前行。听到慢慢热闹起来的市井之声,我将帘子错了条缝朝外看去。
是比起京城狭窄许多的街道,连房屋也低矮些。然而正是因着街道很窄,路两边一家挨着一家的各色小吃摊子与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反而有了一种摩肩擦踵的拥挤感觉,显得很是繁华。如此慢慢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在一幢门前悬着两串红灯笼的二层建筑前停下。
“下车。”黑衣少年敲了敲车门。
我与羽山亦各自取了在路上早已打好的包袱,正要下车,一笼轻纱罩住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