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颤抖起来,与那紫色的光芒平行着的,仿佛有一柄薄而利的刀刃“倏”地一声在我心里划下一道明亮的伤口,狠狠的疼。
“洛洛,洛洛,你醒醒。”
这是……南宫澈的声音,我用力张开眼睛,灿烂零落的星雨点点消散,唯有心头上的疼还真真切切。周遭却也不是黑暗,那铁门不知何时又打了开,漏下安静而皎洁的月光。
南宫澈抚了抚我紧皱的眉头,柔声问:“做噩梦了?”
我慌乱地点点头。犹自心悸着。那种感觉。那种巨大的空虚、恐惧、疼痛,比梦中更加真实地填满着我地心。哀伤和绝望汩汩流过,仿佛自己整个人也死掉了一部分。
本以为已经说不出话了,却又偏偏听到自己语无伦次地声音:“潜死了,跟那个白色的光团一起炸开,他死了。”
“只是个梦而已,别怕。”
南宫澈轻轻拍抚着我,混合着药香与薄荷味道的嘴唇凉凉地落在我的眼睛上,一下一下。
一种近似于温柔和圣洁的力量。让内心慢慢地安定下来,无力靠在南宫澈怀里,揉了揉眼睛问:“门怎么又开了,是送晚饭来了么?”
“是,刚送过来,我已经取了,药也喝过。怎么样。想不想吃些东西,有桂花粥,熬得很烂,还有几样小点心。”
中午就没怎么吃,现在倒确实有些饿了,便点了下头,从南宫澈手里接过那个青瓷小碗,正要喝,猛然想起。赶紧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已经凉了下来。
“你这么走过去,不怕蓝音看到你已经好了么?”我还是有些紧张。
“不怕,他就是要我好。”
倒也是,便不再想这个,“哦”了一声。专心低头含着碗边儿吸溜那桂花粥,确实熬得不错,除了晾干的桂花,还加了莲子、红豆、花生和冰糖,又甜又糯。不得不说,从阶下囚的角度来讲,蓝音这儿的伙食实在不错。
“洛洛。”
“嗯?”
“如果我没有猜错。蓝音给你下药。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下药?我哽了一下,差点把口里含着地半口粥都喷出来。
“为什么给我下药?下什么药?”
“你想想你喂过人家什么药?”南宫澈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认真地说,“至于为什么,一方面自然是报你喂食媚药之仇,另一方面,你那天不是听到,蓝音说要付给羽山亦一些订金,你以为这订金会是什么呢?”
我心思粗粗一转,便已明了,若蓝音笃定对羽山亦来说,最重的筹码就是我,那么:“他要把我送给羽山亦?”
“确切说,是你的一夜。”
心中羞怒交加,将碗重重顿在地上,拳头不自觉地便攥了起来。“那你还让我喝这个,只有一碗,明摆着是给我准备的,万一里边……”
“没事,我方才已经尝过了。”
“你能辨得出媚药?”我眼睛一亮,却也不睁大了让他看见,只眯得细细的斜睨他。
南宫澈笑了笑,道:“辨不出,我只是想,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夫妻一起承担便是。”
“南宫澈!”我朝着他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吼道。
南宫澈作势摸了摸额头,然后将我拉近,忽正色道:“所以才说我们要尽早逃离,我绝不让那白头发的小子碰到你一根寒毛。”他声音极低,却听得出咬牙切齿。
不过想到羽山亦,我又有些释然,道:“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与羽山亦接了头,一并逃走。”
南宫澈将我往怀里按了按,阴阳怪气道:“若是蓝音给他也下了药呢?我可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我咧了咧嘴,不置可否。
又说了一会,时高时低或真或假地交谈中,黑暗再次来临,沉重的铁门慢慢落下,越来越薄的月光却突然在眼中摇晃起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那碗……那碗桂花粥里竟然真的有东西!
不是媚药,而是迷药。
在堕入更加深的黑暗之前,只觉得身子一轻,似乎是被谁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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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情人节……心里默念我爱你我爱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