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上压下来,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问起我与羽山亦是如何通信的。
“羽山亦……他人在何处?”
他只略略顿了一下,便又稳稳抱着我继续朝前走,说这话的时候,我微微愣了半晌,然后赶紧摇摇头,从袖中摸出那张字条递到他眼前,紧接着又想到他现在胳膊被我占着,无法接过,我便忙不迭地将那纸条展开抻平了,重新送到他面前。
“看不清。”
我这才意识到这会确是已经暗得很了,纵是将那字条贴在南宫澈脑门上,他也是看不清分毫的,遂连忙又将其收回来,抿了抿唇道:“我手上这信是他三日之前所写,眼下却不知他的行踪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南宫澈没答腔,一片暗色中,微小的空气掠过耳朵,我隐约看到他勾了勾下巴,良久才有些迟疑地说:“把那只鸽子交给我,可好?”
我将头埋着,心却漏跳了一拍。只听南宫澈轻笑一声,道:“洛洛,其实你不必瞒我,那鸽子身形流畅,翅翼宽大,羽毛薄而紧,眼睛明亮,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俗物。它少说在这府中来回飞了也有半个多月,旁人也就算了,你当真以为能瞒得过我么?”
心中一惊,原来他竟是早就知道了!……这十三在我眼里不过也就是只稍漂亮些的鸟儿罢了,还贪吃得紧,我哪里就知道它竟是这么惹眼了。\\\\\\不过这样也好,南宫澈先将话挑明了,倒省去我一番唇舌……旋即窝在他怀中颇不顺畅地耸耸肩膀应声苦笑道:“看来我又自作聪明了。”
眼前渐有了些光亮,我侧过头来,发现不觉间已走到了卧房边儿上,几豆摇曳的烛火映着窗纸上模糊的剪影。我从南宫澈怀中挣出来,脚尖将将挨着地,还没踩结实。就被南宫澈的话震得身子一歪,差点没站稳。
他说:“洛洛,我爱你。”
可他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凉。森森冒着寒气。仿佛一张冰雪的巨口,要将我连皮带骨地吞进去。我转过身去,对他难看地笑了笑,道:“怎的好好说起这个?”
南宫澈一步跨上来。将我一扯,哈哈笑了两声,冰雪瞬间消融。
“我也知道,这话不该总是挂在嘴上,可怎么办呢。你忘性太大。我总怕你忘了,只好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你。::首-发::”他的手指与我地缠扣在一处,细细由指尖一路摩挲上来,引起我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战栗,我只好死死反握住他的手,让紧绷地皮肤来驱逐那些竖立在表面地小鸡皮疙瘩。
“这一次,我看你是又忘了。”
“没有。”我嗫嚅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