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
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屋子里暖融融的,浅金色的阳光从窗格子里透进来,一束一束,看过去的时候,有细小的尘埃在其中翩翩起舞。
我掀开帷帐,大略扫了一眼屋子,却没有看到往日那抹颜色,便张口唤了一声。
“流莺。”
依旧没人应我。
我有些迟地了衣服从床上下来,大秦的传统是在年夜里放烟火,吃饺子。是以一临近年关,街上的炮绣铺子生意就格外兴旺起来,只是市井间贩售流传的只有单色的烟花,燃放起来,不过一人多高。而皇亲贵族则不同,盛大的庆典与节日要燃放的烟火均是靠专门的火药部门配制发放,按照品阶,越是身份高贵,可以燃放的烟花也就越为色彩丰富。而像南宫律这样的身份,更是获得特许,可以配备专职的火药师养在府中。
照着南宫律的性子,今夜烟花定是极美的。
只是这燃烟花是个大工程,要提前做许多准备,就算我深居在这小院中,也不致一点动静都听不到的,委实奇怪。
慢腾腾走到窗边,手指轻轻扣着窗棂,是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清晰的指甲碰击木头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
这番景象。若不是一大早南宫律就家出游。便是来了什么贵客。所有人都到前厅忙活去了。这大年三十地。出游想是不会了。那便只有……
蓦地;到了什么。手指不自觉地就攥了起来赶紧伸展。一双手颤了好久才摸进胸口。心突突地跳。整个人一下就绷紧了。
好不容易摸着那字条。连忙抖抖索索地打开。这是昨日从十三地腿上取下地。上面只有两个字。
归期。
莫不是……
他回来了。
想到这再也站不住,只扯了架上的皮裘胡乱一裹就要出门,哪料刚挑开门帘便有一团粉色猝不及防撞进我怀里来将我撞退了好几步。
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