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何洋过来,跟我说事情都跟他姑父说了。剩下的事情警察会处理。
“他们信吗?”
何洋指着从地底运出的骨头,“能不信吗?不过我姑父说了,对外不能这么说。就说是发生了意外。学校和家属那边他去沟通,叫咱们别乱说。”
我点头,说知道了。发生这种事情,不惹事上身就好,乱说对我也没好处。要不是何洋的这层关系,我们哪能轻易脱身。学校估计都能把我们开除。
何洋跟着他姑父回家了。我回到学校倒头就睡,可睡得并不好。老是翻来覆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身上,浑身酸疼。偏偏还特别累,又总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就梦到梁一贞带血的脸嘿嘿地朝我笑,吓得我立刻就清醒过来。
我下床去厕所,电灯打不开,估计是停电。我们这是老楼,经常停电,我也都见怪不怪。刚刚躺回床上,忽然响起敲门声,笃笃笃的在夜里很清晰。
我又坐起来,有些纳闷。就算是何洋回来,也不至于大半夜的呀。再说,楼底下的大门都锁了。我跳下床,喊了声谁呀,没有人理我。我走到门边,拉开门,门外什么人也没有。整个走廊动荡荡的。
我当时身体就僵住了。
为什么?因为我住的宿舍在楼头,距离楼梯有好长一段距离。就算有人恶作剧,敲完门立刻离开,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走到楼梯上。而我没听见有人关门的声音。这种老式木门,轻轻一动就嘎查嘎查地响。
到底是谁在敲门?
我不敢再想,关上门躺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脑袋。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怎么,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第二天我给何洋打电话,说了昨晚的事。
何洋却笑起来,说我有点儿草木皆兵。“说实在的,穆钧。你要么是产生幻觉,要么是有人在恶搞。这要搁以前,你会把这当事儿吗?”
会吗?当然不会,最多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然后继续睡觉。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那件事情已经过去。我又问他蒋继武他们怎么样了,何洋叹气,说还是老样子。蒋继武的家人来了,说是请了个大师来看。
我想了想白天也没事,就说去医院看看他们。而且我也想去检查一下,毕竟那颗珠子被我吞下了。
我去的是家私人医院,听说何洋的爸爸在医院有股份,那三人住院都不要钱。我检查也是免费。我以前只知道何洋是富二代,没想到他家这么有钱。
做了彩超,医生说没有什么,估计是随粪便排除体外,叫我不要担心。我心情一松,放心地去找何洋。
何洋在张丽的病房。我去看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动不闹的,好像丢了魂。我想到以前再农村似乎有这个说法,就告诉何洋。
“蒋继武家里倒是找了个大师,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何洋叹口气,说蒋继武家说人是他带着去的,又见他家有钱,非要闹着赔偿。
说起来这个事情真不怪何洋。出去玩是大家的主意,他好心弄来车,还帮着蒋继武住院,被蒋继武家人讹上挺伤心。
我说你放心,蒋继武那人仗义,等他人醒之后,话说开就没事了。他家里也是担心,一时没转过弯。
何洋点点头,没有再说蒋继武,跟我闲聊了几句。
我回到宿舍之后,又是到头就睡,感觉去了趟水库,把我身体都掏空似的,就是觉得累。迷迷糊糊当中,我又听到敲门声,我睡得正香,便没管。
但每隔几分钟,门口便是:笃笃笃的声音,让我睡都睡不好。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手机,清晨五点半。
下去开门,门口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我站在门口,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要进屋,隔壁宿舍的同学开门出来。是考研的同学,准备去背英语单词。我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摇头,说刚才什么也没听到。就听见你开门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