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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里头那位真是严姑娘的未婚夫?”墨香小声问,范安阳点头头也没抬的在沏茶,“应该是,怎么没看到师姐的丫鬟?”
“她在那边屋外候着呢!”墨香朝那间正屋呶呶嘴,厨房里只有她们主仆两个,瑞芳带着亲兵提了壸水出去给亲兵们喝茶,那个叫阿善的,把厨房里做菜的厨子叫出去,三个人咕哝了一番,便下山去了,范安阳猜他们大概是下山多弄点吃的上山来。
姚都指挥使平日出门并不喜多带人,但杜家兄弟才在附近出过岔子,他不敢掉以轻心,因此随行上山来的人便有两百多人。
山上的吃食肯定是不足的,不过那个叫阿善的看起来反应有点慢,不知道会不会吃亏啊?他吃亏不打紧,就怕因此买回来的吃食不够那么多人分。
范安阳端起茶往小阁去,那位良伯正好迎面而来。
老人家笑眯了眼,要帮她们端茶进去,范安阳却摆手让墨香先端进去,自己则拉着良伯,说了怕吃食不够,还有阿善和两个厨子好像下山去的事,良伯确实好本,用五十两就请山下酒楼里的两个厨子,连材料全包在内,这会儿听到阿善跟厨子们下山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善那个脸笨口拙的,要对上酒楼那老板,肯定要被吃干抹净还倒贴,再加上那两个厨子,肯定要被坑的尸骨无存啦!
“不成!我得抢在他头里赶过去。”
良伯边说边气咻咻的往外走,墨香在小阁出来,见状忙喊他一声,然后快步跑过来,“良伯,请等会儿,许先生喊你哪!”
“啥事啊?”良伯一愣,忙转身进小阁去,范安阳忙要跟上。却被墨香给拦了,“姑娘别去。”
“怎么了?”范安阳被墨香拉住手,“里头说什么了?”
“是喜事,只不过您还小。不好在里头听着,咱们等良伯出来,帮着打点严姑娘的嫁裳吧!”
咦?不是吧?这是要就地成亲的意思吗?看范安阳诧异的瞠大了眼,墨香止不住笑,“是啊!严先生说,严姑娘这婚事耽搁了这么多年,还是趁早完婚,他也好安心。”
正说着,杜云寻也出来了,听到这一句。便道:“师父这回给吓到了!而且赵姐夫这事还要往上报,少不得要上京走一趟。”
这种事自然是有姚都指挥使去发落,他们管不着插不上手,“富阳侯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指不定连许先生都有事。”
“这你放心,有姚都指挥使,他会不防着?”姚都指挥使除了与严家关系匪浅,还是诚王妃之父,富阳侯只怕早就朝他下过绊子了!
“你说,皇帝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了?不然怎么会派你大哥来请许先生下山?”
许先生开的三个条件,都是针对严家而来。只不过杜云启不晓得,然而也是因此,才会误打误撞的立了功,有丁二舅及姚都指挥使在,杜云寻他们三个此次必要记上一功,不过功有主从大小。杜云寻的功怕是及不上杜云启及崔牧二人。
崔牧是举发自家长辈,按说也是要论罪的,不过他并非有心举发家族与贼人串连,而是受人之托无意中举发的,他的功劳争议性较大。杜云启却是实打实的大功了!
许先生被他请动下山,达成皇帝托付的差事,也是一功,看来上复朝廷后,得个实职也理所当然。
“说起来,我们那一年的进士都放回乡,并无人被授官,这次……”杜云寻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道。
“反正呢!上头有差事下来,你就接着,不过你走到哪儿,都得把我带着,可不许把我留在京里头。”范安阳低头闷声道。
杜云寻一愣,随即露出大大的笑容来。“那是自然。咱们成亲之后,不管我上哪儿去,都带着你一道儿,只是你舍得离开京城,离开爹娘?”
这回换范安阳发愣了,“舍不得娘,不过都是会回京的不是吗?”像她爹不也外放多年,后来还不是回京了?三舅如今任京官,四舅进京述职后,今年换了新地儿任知府,原本也是担任知府,不过知府分三等,他那时当的是三等的,如今调任京城北边的鲁州任知府,鲁州知府是为二等,比他之前管的池州要丰庶许多。
“那是。”杜云寻低头正想再与她说什么,就见良伯兴冲冲的出来,高兴的大声招呼他们,“来来来,杜二少爷,咱们到前头去好好商量一下,这成亲啊!虽然急,可有些东西还是不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