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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香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她笑着把托盘上两碗解暑汤端放到几上,“二少爷,二少奶奶喝解暑汤。w”
范安阳看了看碗,又看看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砚香把碗朝她面前推了下,范安阳就看着碗外缘的一颗水珠顺着碗滑到几上。
她又看了下碗里的冰块,都化得差不多了,所以应该是早就备好端过来了,只是不知何故在外头耽搁了时间,冰块因此化得快没了。
范安阳看着砚香,没有出声的问,“外头有人?”
“是,是老太爷和大老爷。”砚香以气音回答。
杜云寻闻言冷哼,对砚香比了个走的手势,砚香看不懂,范安阳只得代为翻译,“可走了?”
“还没。”砚香摇头,话声方落,就听到屋外门帘轻响。
砚香抱着托盘飞身到门边朝外看,随即转身道:“走了。”
“老太爷可说了为何而来?”
“没有,大概是来看画的吧!”砚香挠挠头,她方才端解暑汤进来时,老太爷他们就站在屏风旁边,应该是来看屏风的,没错吧?
杜云寻端起解暑汤,一口饮尽,“行啦!你且去。”
砚香颌首,接过空碗退下。
范安阳托着腮歪着头问,“祖父他们听到了,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两手一摊。“明日舆图干了,就要送进宫去了,你再帮我瞧一瞧。看看有没有那里不妥。”
“好。”
这事就被夫妻两抛诸脑后,因为再碰面,杜相和大老爷都没表现出他们那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不提,杜云寻更不愿提。
范安阳猜,他不愿深究,因为怕事实伤人。比不得杜云启,那是因他不是嫡长孙。但连杜云方都比不得?高傲如他,无法接受在父祖眼中,他不及杜云方那混账重要。
不过她没挑开来,挑开来做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人知的隐密。就像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告诉别人,她记得自己曾有过另一个人生,在那一世人生中,她是个父母不详的弃婴,那是她的痛。
沉沉夜里,思及此就感鼻酸,她曾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所以她特别疼惜小念念。她虽有爹娘,可是大少奶奶比她娘还可恶,她娘会遗忘她。那是因为她病了!
小念念的娘是压根就没把女儿放在眼里心里,虽然近来好多了,可是小念念对她娘还是有些防备,不敢完全放下心全心的信任她娘。
仔细检查过舆图之后,杜云寻就把它从墙上取下,还没收好。就看到范安阳取来他们两练手时画的那幅舆图。
“你把它拿来干么?”
“挂上去啊!你不觉得看着这舆图,想象着各地的风光。心情会开朗许多?”有杜云寻在,自然不用她动手,杜云寻听她说完,知道她希望自己心情开朗些,二话不说接过舆图,将它挂到墙上去。
这幅舆图是练手的,用色较皇上给他的那幅要亮许多,范安阳还悄悄的在这幅舆图上动了不少手脚,卫所关隘和边城的位置,她都悄悄挪了一点,杜云寻看在眼里,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由着她。
所以明日要交出去的那幅舆图,他才需要再三确定无误,就怕她一时兴起,连要交给皇帝的那幅也在上头动手脚。
隔天一早,杜云寻又再检查一遍,然后跟着父祖进宫复命去。
大少奶奶今日又要带小念念回娘家,范安阳略略与她一提,她大喜过望,“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是为祝贺嫂嫂芳辰的,一年一度嘛!只是父亲要的屏风还没赶完,所以我要跟大嫂商量一下,我来画绣稿,然后请如意绣坊的绣娘把屏风绣出来。”
能够得范安阳的画已是惊喜,还能请如意绣坊的绣娘绣屏风,大少奶奶喜不自胜,笑容掩不住。
“既然是订做,那定要嫂嫂喜欢的画样才行,大嫂看看,这是我平日画的花卉,你瞧瞧,看喜欢那种花。”
大少奶奶翻了翻,她最喜欢牡丹,可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石榴百子图上,她伸手轻按小腹,想到来不及降生的小生命,大少奶奶忽觉眼睛酸涩。
范安阳探头看了一眼,抱起小念念,“石榴好吃又好看,念念喜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