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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要去纪州?”范安阳忙着指挥人给丈夫整理行囊,边想从丈夫怀里把小宝哄出来,可是泪涟涟的小娃娃就是抱着他叔不撒手,还把脸藏到他叔怀里,以为自己看不到他婶婶,他婶婶就看不到他。
范安阳挠挠头很是挫败啊!小朋友这几天染了风寒,不要奶娘不要姐姐,就要找叔叔。
真是奇怪。
之前还很黏自己的啊?怎么突然就换人黏黏看了呢?
杜云寻抱着小侄儿,一边气定神闲的道,“皇上派我去,我能说不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把皇帝搬出来,那表示不能说?
好吧!不问了,不过既然是给皇帝办事,那肯定不怎么安全,还是小心点为妙,想到这儿,她便转头让人去找大夫,什么伤药仁丹的统统备齐来。
明明是文官,还是在太学教书的文官,为什么皇帝要派他出京办事?“陛下真奇怪。”
“没事儿。”杜云寻安抚老婆,低头看怀里的侄子,就见两颗龙眼似的晶亮黑眼珠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小宝想爹了是吧?”
小宝点点头,又埋回杜云寻的胸前。
范安阳总算明白过来,小宝遭逢大难,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就是最亲的父亲,现在生病了,他最想的自然就是父亲,可是父亲不在,叔叔和父亲最像,于是就黏着杜云寻了。
“你乖乖的下来吃饭吃药,叔叔画你爹给你看。”
“娘?”小宝两眼发光的看着他,叔叔好厉害的,可以把红红白白变到纸上去,还有姐姐和他。叔叔要把他爹变出来,那娘可不可以呢?
杜云寻头疼了,他没仔细看过他前大嫂,只记得那女人很爱穿颜色鲜艳的衣服,说话很不好听,对个下人比对他哥和侄女还好。
转头向老婆求救,范安阳扬着眉不语。杜云寻摇摇怀里的小侄儿。“小宝,婶婶会画,叫婶婶画你娘给你可好?”
小宝闻言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范安阳,婶婶也会把人变到纸上去?
念念过来拍了弟弟的头,“姐姐也会哦!要不要姐姐画给你。”
“娘?”
“嗯,还有爹哦!要不要啊?”
小宝大声的应。“要。”然后就乖乖的下了地,他只会站还不会走。奶娘立刻过来把他抱走。
姐弟两叽叽喳喳的走了,范安阳看行李准备得差不多了,将屋里侍候的遣出去,才道:“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你在家要是闷了,就回娘家走走。还有外祖母那儿,我这一去。不知几时回来,二姐和表姐的婚事,我大概是赶不及回来,得委屈你一个人去赴宴了。”
范安阳点头,夫妻两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杜云寻出门去,他前脚刚走,后脚大老爷就过来了,得知杜云寻已经出门,他沉着脸问,“可知道他去那儿了?”
“只知他要去纪州。”
大老爷点点头,正要转身,就听到小孩震天价响的哭声,他愣了下,指着院子里,“那是?”
“是小宝,他这几天不舒服,很黏相公,方才哄他去吃饭喝药,现在大概是知道他叔叔出门了吧?”
大老爷没说话,抬脚往院子里走,范安阳把两个孩子安置在二进的东厢,大老爷虽来过常苑,但没去留心过格局,走到东厢外头游廊下,从窗户看进去,就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嘴里不断轻哄着,小娃娃不买账,在她怀里扑蹬着。
“这是在干什么?”
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娃娃噎了下,抬起头看到一个和父亲及叔叔很像的人,直觉的就朝他伸出手扑过去。
大老爷忙伸手去接,怀里的重量和奶香味让他真实的感受到,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这是他的长孙。
搂紧了孩子,他低头去看孩子的脸,眉眼中依稀有着元配许氏的痕迹,也有他自己的,这是他和许氏的孙子。
*
“二少奶奶,让大公子去大老爷屋里住,会不会吵到大老爷啊?”墨香原本担心,大公子生病了非常黏二少爷,二少爷出远门,她不晓得晚上大公子会不会吵闹不休呢!谁知大老爷竟然要把大公子挪到他屋里去。
“有奶娘和丫鬟在,没事的。”范安阳嘴巴上虽这么说,心里也没底,毕竟小宝和他祖父一点都不熟,打他回府后,这祖父就没露过几次面,现在猛然说要把孙子抱过去,可不要半夜被吵得睡不着啊!
大老爷这个举动,让家里人反应不一,老太爷捋着胡须,“是该让他亲自带带孙子了!想当年,子守也是这么一丁点大的时候,就让我带在身边的啊!看看他现在都当爹啦!”
前来禀事的大总管和其他管事互看一眼,老太爷几时曾带过还这么小的大少爷?老太爷把大少爷带在身边的时候,大少爷都快要十岁啦!大公子还是个奶娃儿哪!这能比吗?
方姨娘有些诧异,不过人都说抱孙不抱子,大老爷不亲幼女么子,独近孙子,也是应该的,只是侍候四少爷的奶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是张姨娘出事之后,再又找的奶娘,进府侍候时,四少爷就已经养在方姨娘身边。
奶娘还以为方姨娘生的是龙凤双生子,男孩生的虎头虎脑,女儿娇小秀气,虽然眉眼间,在小少爷脸上看不出来有方姨娘的影子,不过孩子还小,没长开,看来不像亲娘,兴许是像爹啊!
知道这府里有四位少爷,两位元配嫡子都已成亲,继室嫡子去京外读书了,这四少爷虽是庶出,但也是府里最小的少爷,应是最受宠才是。
那晓得进府侍候几个月。压根就没见到大老爷,方姨娘好像有子万事足,平常足丕出户,只管在屋里带孩子。
她要进府来当奶娘时,庄子上的亲戚们都说,要好好侍候四少爷,巴紧了四少爷。将来四少爷长大了。他们就跟着有好日子过。
结果大老爷根本不在乎小儿子,只看重大孙子。
奶娘似乎已看到自家将来的前途不怎么美好,因此逮到机会。就在方姨娘耳边嘀咕着,就盼着鼓动她去给儿子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