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鲁王府派出一队骑士,往北疾驰,守在暗处的人见状,连忙传信出去,不久宫里就得知鲁王府的异动。
“派人盯着,鲁王府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我盯紧了。”皇帝低声道。
暗卫统领应诺,皇帝又道,“他倒是好能耐,老天把他养兵的庄子给毁了,不想才短短时日,他就又弄出好几个来,人还不少?”
这个消息是一早收到的,暗卫统领才刚禀告皇帝,见皇帝问,他连忙点头。
“还以为叔父病重,他至少会做做样子,让人看到他是个孝子,不想,他动作倒是挺快的。”皇帝若有所思道。
老鲁王昏迷后,曾醒来一回,让人把他早就写好的折子呈交皇上,想请皇帝允准,让世子提前承爵,且不论这封信是真是假,皇帝都不好驳了,所以鲁王才会提前承爵。
“皇上,鲁王那几个庄子,您看……”皇帝的心腹太监提醒着。
“让人盯着,嗯,最好想法子安插人进去。”
心腹太监忙道,“己经派人混进去了。”不止是混进去而已,还要趁机破坏离间,能在短时间内,把鲁王那些屯兵的庄子重建起来,这等人才不网罗过来重用怎么成呢?再不济,也得从对方身上把这些本事学过来,若人真弄不过来,好歹这一身本事可不好丢了。
皇帝颌首,这些事自有人费心,他便不再搭理。“对了,拍卖楼最近情况如何?”
“这是范七少爷让人送进宫来的。”心腹太监见皇上开口问,便将一直揣在怀里的红笺册子呈交上去。
皇上只要翻阅拍卖楼的账册,就会觉得心情很好,有谁看到进帐会不高兴呢?而且这些进帐动辄都千两之谱,皇帝常常感叹,大燕的有钱人还真不少啊!
杜云方在京里的拍卖楼待了几个月,表现不算太突出,所以他觉得有些受挫,范安岳与他交好。看他心情低落便有些着急。想要开解他,却又不知从何开解起,只能跳脚干著急,他屋里侍候的看他吃不香睡不好。便回报给范夫人。范夫人一听吓了一跳。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关心小儿子。
待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范夫人不禁笑骂,“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范安岳讪讪的笑了笑,“儿子这些年难得交这么一个朋友,看他郁郁寡欢,儿子想开解他,可就是嘴笨嘛!”
“你还怕阿昭和复常怪你,没把人照看好,是吧?”范夫人直指重心。
范安岳嘿嘿笑了两声,“还是娘亲英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杜云方在拍卖楼工作,范安岳是负责人,若杜云方有个不好,他当然要担起责任的,所以他怕范安阳夫妻会怪他。
“你想太多了!杜小三不想继续读书,也不想出仕,既然他要出来做事,那就是把他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他迈不过心里那道崁,你帮他跨过去,那下一回呢?这是他的生活,他的日子,他要怎么过,得看他怎么想,怎么做,哪!你想想,他饿了,你这儿吃得再饱,他就饱了吗?”
范安岳若有所思,范夫人看儿子陷入思考中,也不扰他,带着人去处理家务,等到他想明白回过神来,屋里早不见他娘的人了。
“夫人呢?”
“夫人早走了。”
侍候的小厮嘻嘻笑,范安岳看他笑得灿烂,觉得手痒,顺手拍了下去,见他嗷嗷叫,才含笑点头,这招真是太棒了!怪不得复常和大哥老爱这样拍他的头,哼,连阿昭都被他们带坏了,动不动就赏自己一下。
不成,得让阿昭改了这恶习,不然小煦就可怜了啊!大舅舅,他爹、他娘都那么爱打人脑袋,万一他小小年纪,就老被他们这样打,被打笨了可怎么办!
小煦穿得圆滚滚,正坐在他娘跟前,张大了小嘴等投喂,完全不知他小舅为他的小脑袋愁上了。
“三舅母可好多了?”
“能好到哪里去?”丁筱安笑,抱着小女儿看范安阳喂小煦吃果泥,“你倒是会玩儿,竟然让人把那些果子弄成了泥来喂孩子。”
“他前儿长牙,牙床肿,让他直接咬凉的水果,怕他冻着了,弄成泥又煮过,就不怕太凉了。”
丁筱安看着小煦吃了口果泥,顺势还咬了下汤匙,像在磨牙床,忍不住就笑了。
“他还算好的了,一次长一颗,慢慢长,没发烧,像她哥,一次给我长四颗牙,连着高烧三天,可把我吓坏了。”边说边伸手摸摸小煦的小脸袋,小煦朝她微微一笑,天真可爱的模样甚惹人疼,就连丁筱安的小女儿也伸手要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