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的雪,直下到日暮时分才稍稍歇下,老树若白骨,冰棱似水晶,山谷之中积了厚厚一层雪,这深山的雪与香雪海的雪景又有所不同,香雪海美得精致妖娆,而这深谷中的雪色则美得粗犷寂静。
山寨中一片忙碌,男人们用竹子制成的三角形拉杆将屋顶的积雪拉下,防止房屋受重坍塌。女人小孩们则将门前积雪用铁锹铲除一条小路,山寨中忙忙碌碌,连莫弃莫离他们也跑去帮忙。
“南枝才放两三花,雪里吟香弄粉些。
淡淡著烟浓著月,深深笼水浅笼沙。”叶清斜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枝上,饶有兴致的喝着小酒快活似神仙。
陶子听他作诗也不由地‘诗兴大发’,嘿嘿一笑念道,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说罢领着小林川一路踏雪欢蹦,洁白的雪地之上留下一串串深的浅的脚印,叶清低低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褚良璧见她又蹦又跳,急的在后面一直鬼喊‘伤口,小心伤口’。跑得累了便牵着林川的小手,静静站着,湛蓝的天一望无云,仰望苍穹,自身若天地间苍茫一粟,陶子仰头一声长啸,发泄完心中郁气,顿时无比畅快。
褚良璧停在几步之外静静看着她,眼神无比温柔。
陶子见他那副痴痴傻傻的呆样恶念陡升,奸笑着在小林川耳边耳语了几句,小林川似乎没有如此恶作剧过,不安地瞥了一眼褚良璧,小脸上满是兴奋。
“哎呦——”陶子忽然往地上一蹲,表情痛苦地捂着手臂。
“陶姐姐,你怎么啦?”陶子白眼一翻,个小屁孩演技太逊了,有咧着嘴关心我伤势的吗?
“陶子!”褚良璧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赶上前来,蹲下身轻轻挽起她衣袖,目中满是痛色,“我看看,怎么不当心一点,撕裂伤口又要多受几日的罪了。”
陶子见他如此关心自己,一阵小小的内疚,但是还不足以妨碍她恶作剧
的决心,跟小林川使了个眼色,小林川得令悄悄跑到他身侧,迅速拉起他衣领,一团雪稳稳当当地塞进了他衣袍内。
“啊——”褚良璧关心陶子伤口,一时没留意小林川的动作,冷不丁背上一凉浑身一个激灵,急急站起抖动衣袍,陶子早就笑得瘫坐在雪地上,小林川捂着嘴偷笑远远跑开,对褚良璧做鬼脸,众人见褚良璧吃了哑巴亏一阵哄笑。褚良璧又羞又恼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二人合伙作弄人的,但看陶子笑得如此开怀耳根一热,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满是甜蜜。
“你啊,太严肃了!”陶子见他笑,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教导道,“笑一笑多好,每笑一声,从面部到腹部约有80块肌肉参与运动。笑在胸腔,能扩张胸肌,肺部加强了运动,使人呼吸正常。笑在肚子里,腹肌收缩了而又张开,及时产生胃液,帮助消化,增进食欲,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笑在心脏,血管的肌肉加强了运动,使血液循环加快,使人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笑在全身,能让全身肌肉都动作起来,兴奋之余,使人轻松,睡眠充足,精神饱满。”
“听你一说,这笑还有这么多学问?”褚良璧听她言之凿凿,有些听不太明白。
“那是自然,本陶子学问大着呢!”这丫又吹牛!
“这新陈代谢是什么?”褚良璧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呐呐道。
“厄——简单来说是新物质代替旧物质的过程!”陶子挠挠头不知从何解释,这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哈哈,吹牛吹爆了吧,哪里来的这些歪理?”二人闻声抬起头,叶清正嬉笑着看着地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