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连营,战旗烈烈。****
冰雪已见消融之势,冰封已久的溪流重新焕生机汨汨向北流去,枝条已现绿意,远山如墨磅礴之势连绵数百里
赵匡胤一身黄金战甲负手而立,盯着战略地图已足有一个时辰,不时地皱眉沉思,手中撵着一支小旗标,久久落不下位置
赵普立于帐下,却不敢出声打扰,垂候立,肃容恭谨!
“此次辽汉结兵犯我大宋,屯兵河东(太原),雄、霸二州,据斥候称已达四十万之众,且屡屡有小股兵力试探骚扰边境各州,可谓来意不善!”沉默突然被打破,赵匡胤终于开了口,话语中说不出的威严,似在自言自语。
不待赵普回话又继续道,“观我大军除去留派王审琦驻守东京城的六万步军五千铁骑,眼下还余二十二万,其中铁骑三万,又除去老弱伤残、粮草军、杂务兵等、真正的战斗力实则二十万!!”赵匡胤轻叩地图沉声道,“敌我兵力悬殊!赵军师,可有应对之策!”
赵普沉吟片刻道,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龙背,随之扬声道,“回皇上,臣以为可以一战!”
“哦?赵军师有何高见?!”赵匡胤转过身来,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赵普,但却是如此平静的眼光,竟让赵普心中一阵惶恐。
暗暗静了静心神,理顺了思路赵普又道,“汉国虽国力积弱,百姓穷苦,汉王向辽摇尾乞怜自称儿皇帝以图芶且偷生,其实未必一心!”
赵匡胤手指一顿,“讲下去!”
“刘承均此人表面恭和隐忍,惟辽王耶律述律马是瞻,其实野心怕也不是没有的汉国好比一块不怎么肥的肉,偏又夹在宋辽之间,左右摇摆夹缝而生是必然,辽至今不肯顺口吞下,种族不同民生难驯,此其一;土地贫瘠,不堪采用,此其二;其三嘛,就是怕与我大宋正面对峙,两国国力相当,两厢硬碰硬,谁也吞不下谁,反倒便宜了他人,他想借汉地缓冲,到时打得一团乌七八糟那也是刘承均的地界!”
赵匡胤点了点头。“刘承均是战不得退亦不得!或可从中离间。拉拢于他!”
“皇上。万万不可!刘承均此人左右摇摆。心思颇深。弄不好怕要被反咬一口!”赵普言道。忽地眼中闪过一丝黠光。“不如索性绝了他地念想!淹了他!”
“阉了他?!”
“皇上请附耳”赵普一阵窘。在赵匡胤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赵匡胤眼睛先是一亮。后又紧紧皱起眉头。
赵普收敛仪容正色又道。“辽军主帅耶律敌烈骁勇善战生撕虎豹。却是刚愎自用有勇无谋。我军可屯兵石岭关直扼雄州吸引大部注意力。派一股精兵奇袭霸州毁其粮草。当然这只是个幌子。成最好不成也无妨。任谁也想不到。我们地真正地目地是袭击敲边鼓地汉国。这一击务必断了他地生路使得汉国从此一蹶不振。刘承均自顾不暇。如此一来辽军失去一翼。四十万大军已去其三成!”
赵匡胤剑眉一扬。若是如此。汉国地存在可谓可有可无。任人随意采了!“雄州、霸州却又当如何。请军师教我!”
赵普心突地漏跳了一拍,急急跪下道,“臣惶恐!普得以躬身鞍马,是皇恩浩荡,陛下英明,皇上大贤大智,这请教二字普万不敢当!”
赵匡胤摆摆手,示意他平身,“与朕不必拘泥这些,朕知军师必有大智慧!”
“臣谢皇上隆恩!普誓死效忠皇上
吾皇,扫平四海,一统天下!”只听咚的一声闷响,)T重磕在青石地上
“一统天下?”赵匡胤见他如此激昂,仿佛万里江山已为他铺在脚下,心中却是又气又笑,“这却是扯得远了,先解决眼下吧!”
赵普满目热情地站起,额角隐隐擦破了皮,泛出丝丝血迹,却遮不住他眼中洋溢的激情,“辽本游牧民又少了汉国这个缓冲,在中原之地必然束手束足!雄州屯兵约十五万,吾皇可亲帅大军讨伐!至于霸州那十万,可令昭义军潞州节度使李筠驻兵泽州,加封泽州刺史,此人野心勃勃又与耶律德光有杀父杀子之仇,定不会放过此等天赐良机,只销他驻军泽州拖住霸州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