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瞪着白色的天花板,鼻翼见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晕黄的灯光足以让她看清现在的处境。
阿九黑眸微微撇转向左侧,看见挂着点滴的支架,“这里是医院?”
那轰隆隆的爆炸声,似乎还回荡在耳畔!
淅淅沥沥的雨声,她透过窗帘,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皱起了眉头。
手指使劲儿的掐了下自己,很痛!怎么可能,那么大的爆炸人怎么可能活着。
头有些疼,她无力的举起了手,瞪着眼前那支小手,咔吧、咔吧眨了眨眼……缓缓的握紧拳头,这是她的手。
在她还没有琢磨出怎么回事时,她无力的闭上眼睛,脑海中闪现了关于这个十岁女孩儿顾雅螺的全部记忆,如放慢的胶片电影一幕幕的闪过。
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没想到爆炸居然一下子把她炸回了七零年代的香江。
作为一个一心想死的人,居然有幸活过来,按说该笑,不过她真的笑不出来。
“螺儿,螺儿,不要离开妈,不要离开。”陆江丹摆着手从噩梦中醒来。
受到惊吓的她,紧张的摸摸阿九的脸,查探探她的鼻翼,清晰地感受到呼吸,松了口气,“呼!吓死我了。”
闭着眼的阿九强忍着没有躲避她的手,她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好在陆江丹很快撤回了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陆江丹握着她塞进被子里的手,低泣道,“螺儿,妈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你们跟着你爸爸,就不用跟着妈吃苦了。”
唉……阿九轻叹一声十岁的孩子能有多少记忆。
记忆中的顾雅螺本来有个幸福的家,不过随着英俊多金的渣爸娶了二房、三房。
甜蜜温馨的家瞬间破碎了,做为大房的陆江丹可以忍受和别人分享丈夫,却无法忍受别人暗害她的孩子。经过挣扎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她和三个孩子出了顾家。
真是够狗血了,出了顾家作为温室中的花朵,毫无社会经验的陆江丹乍然进入丛林,后果可想而知。
就跟她迷迷糊糊听到的一样,一家四口日子过得艰难。
加上顾雅螺的这具弱身子,看病打针吃药是家常便饭。日子就越发的难过了。
“是妈不好,妈太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
断断续续地哭泣声,钻入阿九的耳中。
也许是原身母女连心,阿九的眼角居然流下了眼泪。
这种感觉很奇特,作为孤儿的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没有活下去动力的阿九,有了活下去的愿望,当厌倦了原有人生,回到过去,或许也不错,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现在应该是顾雅螺了。
顾雅螺轻轻回握了一下陆江丹的手,睁开了眼睛。
陆江丹激动地抬眼看过去,看见女儿清澈明亮的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螺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顾雅螺看着梨花带雨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憔悴,眉眼间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出了顾家大宅三年,被现实折磨的美人有些狼狈,却没有流露出对现实的妥协,反而这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刚毅!
陆江丹抹了下双眼道,“看我光顾着激动了,螺儿,渴不渴、饿不饿。”
顾雅螺唇角牵起一抹懒洋洋的笑容道,“水!”声音沙哑,嗓子干涩。
“哦!水水!”陆江丹赶紧起身,一下子动静太大,惊醒了躺在隔壁病床上的顾展硕和展砚。
“吵醒你们了。”陆江丹高兴地说道,“螺儿醒了。”
“妹妹醒了。”两个小家伙齐齐高兴地看过去。
“螺儿痛不痛了。”顾展硕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非常的醇厚。
“螺儿,你醒了太好了,哥哥给你买糖吃。”顾展砚笑眯眯地说道,声音给人的感觉很干净。
顾雅螺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俩,十二岁,很有魅力的少年,扯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算是回应他们。
两人的身高将近五英尺三英寸,在这个时代的同龄人绝对算得上鹤立鸡群了,只是身材显得比较削瘦,就像是竹竿一样的单薄。
两人的面貌俊朗,飞扬的眉,微笑的眼,挺直的鼻,和善的笑容,看起来非常舒适的一张脸。
只不过顾雅螺无法忽视两人双眸沉寂,少了少年人应有的活力。
“水来了,水来了。”陆江丹拿着水杯递到顾雅螺面前,“螺儿不用起来,噙着吸管就好。”
顾雅螺张开嘴,噙着吸管,轻轻一吸,温热的水滑进嗓子,顿时舒服了许多。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顾雅螺嘴巴松开吸管,摇摇头,表示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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