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们自觉不自觉的减少了法力的输入,而开始布置后手起来。
这使得一个个阵法的被破坏的时间越来越短,随之,外面的岩壁愈加的薄弱,堡垒内部的温度已经直面岩浆海没有多大区别。
“诸位道友,事不可为之下还请各安天命。”
季卓垣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为了不至于让众人闹得不愉快,从而发生内杠,只得下了一条命令。
siluke.
他知道,若是继续拖下去,会让一些修士前一秒还是队友,后一息成了敌人,到时可就不好看了。
话音未落,众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立马法力一收,向着各自联络的修士靠近,随即警惕着四周。
许昭玄和韦雅娜对视了一眼后,慢慢的向着岩壁靠近,拉开与众人的距离。
“轰~”
意料之中的巨响声响起,传递到每个人的识海中。
众人随之神色一震,齐齐双手法诀掐起,一道道灵光闪过。
紧接着,一件件防御宝物将一队队修士包裹之后,一众修士组队四散而开,大部分修士向着岩浆海上空遁去,少部分则继续深入地底。
其中向许昭玄寻求帮助的两位修士,不知何原因,也快速向上掠去。
还有一部分,则诡异的什么动作都没有,静静的矗立着,等待着岩浆海的到来。
这样的修士有二十余人,三位半步金丹和许昭玄夫妇二人就在其中。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才慢慢向着汹涌而来的岩浆行去,看起来从容无比。
“夫君,接下来我们如何做。”
感知不到众人的气息,韦雅娜紧紧的依偎着许昭玄,还是有一些忐忑的问道。
“放心吧夫人,若是其他天风,我们能不能夺得一线生机还另说,但这火之天风,就算其余人死绝了,我们都不会有事。”
许昭玄给了她一个认真的眼神,法力一凝,撑起一道护罩。
旋即,他运转功法后,任凭岩浆海把两人淹没。
接下来,数百修士都开始在岩浆海中挣扎求生,拼尽全力。
当然,也有一些修士,终于开始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在保存自己还留有余力之下,开始猎杀起来。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火之天风的威力。
刚一接触岩浆海,就惊觉其中竟然蕴含一种莫名的能量,能灼烧修士的神魂。
如此一来,他们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能存活下来的希望又暴跌了至少两、三成。
这一切,对于许昭玄来说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他周身的光盾护住韦雅娜之后,蓦地双手一探,没有任何防御的径直插入焚焚滚到的岩浆之中。
见此,韦雅娜险些惊呼出来。
要不是知道自家夫君不是鲁莽之人,她还真以为其被什么控制住了。
转瞬之间,她看到了无比奇异的一幕,那些翻腾的岩浆一接触夫君的双手,竟然平息了下来。
接着,炽热的红光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了下来,像是要重新凝固成岩石一般。
火之天风的威力,竟然轻而易举的被化解了。
只是,许昭玄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而是在忍耐着刀刮般的剧痛,心底已是狰狞了起来。
此前,他手指轻沾了一下岩浆,就有刺骨的疼痛。
双手插入沸滚的岩浆,更是让他再次体会了一次功法《燃木诀》逆转时的痛苦,宛如烈焰在神魂之海中灼烧。
与此同时,许昭玄的丹田之中,四寸小树在欢欣雀跃着,像是在尽情的展示吞噬灵物的快乐。
更为诡异的是,让其余修士惧怕不已的、那抹能灼烧神魂的能量竟然没有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自然,他也不会知道岩浆海还裹挟着这股未知能量。
许昭玄灵觉一凝,内观扫向躯体,见丹田内的法力湖、四寸小树和银色火苗都运转正常之后,便放心了下来。
蓦地,他发现了四寸小树上一些从未见过的符文忽明忽暗,但以为是其生长的缘故,没有太过在意。
等他的灵觉移开丹田,重归肉体后,那朵银色火苗上也有了一丝变化。
一直隐藏其中的那指甲大小的半枚灵纹灵光闪烁了一下,在未可知的情况下一丝一毫的成长着,极为缓慢的增长,变得完整。
这一切,或许要等他施展一些法术时才会知晓。
“恩,看来要换一个地方了。”
目光一扫,许昭玄惊讶的发现周身的温度已经下降到一定的界值,对他来说没有了修炼作用了。
他立即身形一动,遁过数百丈。
来到一处因地祸而剧烈翻滚的岩浆之地,他依旧用同样的步骤,忍耐着极致痛苦,吸收着火之天风的能量。
一息,一刻钟,一炷香···
许昭玄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地方。
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知道,那些之前一同抵御天风的临时伙伴,在一处处不知道的地方悄然陨落。
有些是无法抵御住岩浆的煅烧,直接化为灰尽,有些好不容易遁到岛屿的上空,被一阵阵接连数道天风直接刮没了,尸骨无存,亦有些是被之前视作同伴的修士偷袭、斩杀而死,临死之时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陨落的,当然也有存活的。
其中大部分还在挣扎求生着,只有少部分享受着狩猎的乐趣。
······
“王道友,有邪修在追杀我,还请出手相救。”
正当许昭玄想要再次另寻一地之时,一道求救声从远处传来,连翻腾的岩浆海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都无法遮掩住,让他止住了脚步。
没过多久,一位貌若三十许的青年筑基修士来到他的身前数十丈,状态奇差无比,身上部件缺少之下气息起伏不定着,连境界都要稳定不了。
此人正是此前拿出灵物让他照顾一二的修士,唤作费越伶,有筑基三层修为,他正勉励抵御着岩浆的侵蚀,面露恳求之色。
而就在其出现数息时间后,一位容貌普通、体型修长的中年修士不紧不慢的闪遁而来,在百丈之外停下。